罗嘉仁跟着他们几个骑着摩托车一路向南走,发现配合很默契,路是直的,距离就远一些,遇到转弯较多的路段,距离就近一些,遇到分岔路,强子就在路口等着,看到后面的人跟上,就继续往前走。路边还有其他骑摩托的,混杂在一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谁也看不出他们几个是一伙的。
当天中午的时候,强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吃的,给了后面的几个人,罗嘉仁看了看,像是农村过节炸的东西,他忽然明白:强子不会去超市,那些可能有监控的地方买东西。
晚上住宿,找了一个农村旅馆,不要身份证的,要身份证的不住,几个人都分开住,罗嘉仁和老胡一个屋子,看到他只是把大衣脱掉,手套和袜子都没有脱掉,就睡下了,两个人也没说什么话。与头一次在驴镇见面的样子大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
第二天继续往南走,路边风沙大,灰尘也多,罗嘉仁发现自己与路边的民工真的没有什么差别了。
继续往南,气温越来越高,他们的头盔都没有摘下,手套也没有摘下。
每天都是赶路,一晃十几天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罗嘉仁看到国界,但是他们没有越过国界,似乎在找什么地方。队伍停了下来,老胡一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我去拿牌,你们几个找好地方等着,我回来就往回走。”老胡说。
“好。”
老胡骑着摩托越过了国界,很快消失在山路里。伟带着他们几个进了路边一个沟里,沟不深,大约三四米,几个人还是隔着几十米坐,依然没有坐在一起。
“别乱看,别乱跑,这里有地雷和流弹。”伟特地嘱咐罗嘉仁。
“嗯,好,这是哪里?”罗嘉仁心里一阵害怕。
“金三角。”
就在他们等待老胡的时候,有一个人也进了沟里,那个人脏不拉几的样子,只是没有带头盔,相互看看,都没有说话。罗嘉仁明白,目的可能是一样的,只是组织不一样。
天色快黑的时候,老胡回来了,摩托车踏板上多了一个油漆桶,冲他们一挥手,几个人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往回走。走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找了个不要身份证的旅馆休息。老胡对罗嘉仁说:
“回去的时候,晚上走路,白天休息,你多穿一点。”
“好。”罗嘉仁发现,老胡没有把桶拿进旅馆的房间,还是放在外面的摩托车,就像是真的不要的桶。
夜行昼伏,有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旅馆,他们就找个避风的地方躺一天,像流浪汉一样。
有一天早上,他们到了一个叫象城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不要身份证的旅馆躺下,门就被撞开,几个警察拿着枪冲了进来。
“不要动,我们是象城公安局,跟我们走一趟。”罗嘉仁懵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警察走。他们被带上警车,摩托车也被拉走了。
到了公安局,罗嘉仁被独自关在一屋,赶了一夜的路,坐在那里打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两个警察,对他说:
“我们是象城公安局,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这是我们的警官证,你看一下。”说着一个人把他们的警官证拿了过来。
“哦,好。”罗嘉仁才清醒一点,看了看警官证,又看了看房间,才明白自己在审讯室,坐的椅子就是审讯椅。
“现在依法对你询问。”说着把罗嘉仁铐起来。
“好。”罗嘉仁不明白自己违什么法了,但是还得应付。
“你叫什么名字?”
“罗嘉仁。”
“带身份证没有?”
“带的有驾驶证。”罗嘉仁指了指口袋,带着手铐无法掏出来,过来一个警察掏出,登记完又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