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晚饭。
随着年岁的增加,似乎尖锐了不少。
亦舒坐立不安,想着颜露已经入睡了,第二天还准备去学校看一下弟弟苏亦辉,就不管颜妈的挽留,离开了她家。
这里过了晚上八点,很难再打到车,两家相距有七八公里,若是走回去,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幸好今晚的月色很美,走在路上,倒不觉得孤单,反而增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隔天。
亦舒被穿进窗户的阳光刺得提前逃离了梦乡,她掀开棉被,披上一件薄款的卫衣,走到了阳台上,看见河对岸的村委处挤满了人群。一向不爱凑热闹的她,隐隐觉得有事情发生了。
“王阿姨,发生什么事了?”亦舒站在人群的最后,向隔壁邻居王阿姨问道。
“你还不知道吧?”王阿姨转过头来,“我们村要拆迁了。”
终于还是要拆迁了。一直不喜欢那种冷冰冰的高楼,带着冷漠腐朽气息的建筑。那些代表时代的记忆,见证成长的环境,即将消失,失去后,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亦舒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条小河,静静地流淌着。小时候的夏天,她和弟弟总是来河边嬉水,拿着网兜在河里一通乱晃,偶尔还能捉到一两只的小虾和小螃蟹。那时妈妈还健在,她总是喜欢在河埠头洗菜,洗衣服。
静好的岁月还能维持多久?
“那你们围在这里是在商量什么吗?”亦舒回过神来接着问。
“无非就是拆迁费的问题。”王阿姨摇了摇头,“现在政策改了,拿不到拆迁费了,都是直接给房子。在造房子的这段期间,只能去租房子住。”
“那房租……”
“这个你不用担心,房租由房产公司提供的。”
王阿姨站在外围了解的情报比那些在里面起哄的人都要详细清楚。
苏亦舒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正欲离开。恰巧此时有一个人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来,那人西装笔挺,在阳光的照射下,乌黑的头发闪出耀眼的光芒来。五官却看不分明。
待他渐渐走进。
是他?
原来这次城中村的改建工程是由迅元公司承包负责。
“可以不拆迁吗?”
苏亦舒跟在徐先生的后面,失神地走着。
“又是你,我们还真是有缘,今天又准备了什么说辞?”徐先生露出微笑的表情,话语干脆利落。
“上次的事情……”亦舒正要解释。
“上次的事情。”徐先生接过话,“我后来问过我同事,那天我请他帮忙在网上代买物品,刚好他自己也买了,填收货人的时候填错了。所以这件事情跟我无关,你就不要再为此事来找我了。”
亦舒尴尬万分,从对方的话中,似乎暗含自己对他别有居心,而他也在暗示他的态度。
“非常感谢你解开了困扰我一个多星期的问题。”亦舒强装礼貌地致意,“不过我不是你心里以为的那种人。我现在跟你说的是拆迁的问题,当然你也不用自以为是地认为我是在与你商讨拆迁费的问题。我从小在这里出生长大,对此,有太多的情感和不舍,拆迁,或许对你们来说只是别人的事,因为你们只要完成任务,达成指标就可以了。可是对我们来说,那是在摧毁我们的过去,毁灭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再造的过去。”
徐先生听完亦舒的长篇大论,不仅没有表现出厌烦,也不见丝毫恼怒。相反,他的脸色慢慢地柔和起来。
这真是一个内在和外在大相径庭的女孩子。
在徐先生看来,站在对面的这个女子,一个星期之前,与自己交谈时还是一副怯懦的模样。说话含糊不清,抓不住重点,只会在问题中心的边缘游离。今天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说话慷慨激昂,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