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时候就这么过去,神不知鬼不觉,菏泽朱家在济南城耽搁四五天光景,也是时候启程,朱应红在济南路码头租了一艘船,就等朱天齐出发。
朱应仁也是好了许多,朱天齐便同武千作商量,不日就动身,各家收拾了物件,并结了住店的帐。
这一次,智通老和尚也要一同前去,原来,这智通老和尚是应了蓬莱岛岛主贺震威之邀,前去赴蓬莱之约的,也算是此番蓬莱大战佛家人士,江湖中,智通和尚声名远播,远近闻名的高僧大德,是应该被请到场的。
如此一来,也好,这旅途中诸多凶险,智通和尚武艺高超,在途中,也多有照应。
朱武两家人各家开始往那济南城边黄河码头去,原先的马车器具也都安放在济南城里,雇了几辆马车,上得正街,出了城,就远远看见黄河边上各色船只,在河上漂泊,或是停靠码头,有卸货的,有载人的,那地方,甚是喧哗,人来人去的,有人往回走,有人登船离开,周围马车牲口也多,大多是装载货物所用。
马车在路上一路小跑,远远看见码头,却是硬生生跑了接近半个时辰,真是俗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
到得码头,朱冥他们下马车,扑鼻而来一股子难闻的马粪味,还有牛羊的臭气,这地方真是人畜夹杂,又是四周平原,无草木,就是这样景象了。
朱冥他们,被朱应红领着往前走,他们所租用的船只在码头西侧,人头攒动,马车无法再往前走了,便只好下马车,徒步过去。
朱冥跟朱莺莺一起,他两人并排走着,“有些人呀,这几日给人吃白醋了,人家也不搭理你了。”朱莺莺故意这样说给朱冥听。
“莺莺,说这话,是个甚么意思,怎的讥讽我?”
“你呀,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昨日都看见人家独自黯然神伤,哭得伤心着呢!”朱莺莺嘴巴往武寒雪那边一撇,朱冥看武寒雪跟在他哥哥身后,朱冥一看,正好是跟武寒雪打了个照面。
武寒雪却是立马闪开,不看朱冥了。
他们租的船靠在码头西边一道水湾里,那船,很大,刷了红漆,两层结构,一层木夹板不是特别宽阔,如那普通观光船一般,立着帆,两边整齐排列船桨,有几个船夫,理帆的理帆,收拾的收拾。
朱冥他们到了,扑面而来的河风,气味也散去了许多,也就舒服多了,上船的浮桥已经搭好了,朱天齐先上去,朱冥他们踩上去,晃荡晃荡的,脚下也不稳。
脚下河水荡来荡去的。
上了船,走过那短小的甲板,就进了舱室,船里面却是显得宽敞,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小厅室,正中摆着一张桌子,两边都摆着椅子,花瓶,茶碗都有,两侧都是木窗子,也是里外朱漆,有两扇开着,往外一看,河面,码头一览无余。
他再往里面走就是一间一间的单间,两排并列着,足足有五到六间,随意打开一间,都是相似的陈设,一个床,有幔帐,锦被,笔墨纸砚,书桌也是有的,这也算是奢华了。
船尾是厨房,这一次,朱冥母亲黄氏,还有他婶子马素儿,也都在,就不必破费专门请厨师了。
在厨房和这几间房间中间,就是一部木梯子,从那儿往上去,就是船第二层,一上去,就是一个雨亭,走出了雨亭,就是露天的部分了。
木围栏围住船边。
眼界又宽了许多,他正看着,一声地下甲板上一声哨响,“拔锚!”一个穿着粗布背心的老汉一声吆喝,甲板前的几个汉子便起锚。
这大船缓缓离岸,接着船帆升了起来,船也速度变快,朱冥凭栏观望,这码头,船只错乱,大大小小的,在这近处,有最大一条船,却是一条彩船,那船周身装饰大放异彩,彩带,灯笼都高高挂着,像是过节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