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武行锋拔出宝剑,抬手指着朱冥,方向正直直的指着朱冥的喉咙,刷的一声,朱冥亦拔刀,他的无行很长,刀面很窄,刀柄同样比一般的剑长一些,有些弯,很窄的刀,是典型的“东洋刀”。
“你看你,虽说你不属于中原武林人士,可怎么能够用倭刀?真是耻辱。”
“什么刀不重要,武器而已,顺手就好。”朱冥双手拿住刀柄,无行在朱冥的腰际像扇子一样张开,还没张到半个扇面,就停住了,他的手攥住长刀,两手青筋毕露,猛地一拧,就又止住了。
“拿命来!”
武行锋,跑了过来,朱冥不紧不慢的向前慢跑,步伐稳扎稳打,一丝方寸都不乱,两人交于擂台中央,如闪电般,宝剑平过去,直刺朱冥,朱冥的长刀倏地张开那剩余的半个扇面,同时长刀上行,挡住了宝剑,朱冥迅疾转身,翻转过去,长刀跟着横劈,宝剑很快收拢,一下挑开,朱冥极速凌历,随之辗转连击,身摧刀往,刀随人转,真是势如破竹……武行锋顾首不顾尾,总是招架不住了。
武行锋身退几尺,朱冥便也不咄咄逼人,就地站住,刀收到腰际,他的眼睛侧着,并不看他的对手,他自己的刀法,自己是最清楚的,多看一眼都是多余,他已经知道对手哪里薄弱,哪里受伤。即便是像武行锋这样的剑法高手,他也能够把他下一个招式看出个一二来。
朱冥立在那里,以一个武者应有的体面姿态,他的长刀在些许黯淡的阳光下也在映着光,那并不耀眼,一如往常比刀剑时的阳光,没有什么区别。
武行锋的宝剑很快又过来,却出乎朱冥的意料,他眼见着武行锋的宝剑像波浪一般刺过来,朱冥之前并没有见过此种招式,他的眼眉微微一皱,并没有慌张,在此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静观其变,见机出刀。
朱冥往后一仰,那剑波浪式的从他眼眉上掠过,长刀拄在地上,刀身一绕转,朱冥便腾地而起,随之一劈,正好击中那剑的尖端,几乎把剑震落了地。
他见势上前一刀架在了武行锋的脖子上,一下按,武行锋便被压了下去,单膝着地,那一刻,一切都静止了。
“没有人能破得了这一招!如果有,那就是我的死期到了!”武行锋低低的说,没有恐惧,只是很意外。“你动手吧,生死状已经立过了,没人会找你寻仇,你放心杀我就是。”武行锋的完全垂了下来,把他的脸完全罩住了。
朱冥拿起了压在武行锋肩上的长刀,“我不杀你,这是说好的。”他收起了刀,转身就往擂台下面走,他还没有走下擂台,就听见下面的一干人一片哗然,他瞬间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事情。
没等朱冥回头看,一声长啸传向天际,“儿子不孝!未能报杀父之仇,如有来生,愿当牛做马,一偿今生罪过!”咔嚓一声,接着咚咚两声,那是头颅滚地的声音。
朱冥握住长刀,抬头往上一看,日薄西山,他眼里不禁泪水夺眶而出,“何必呢?何苦呢?”他说完,就吩咐台下北冥道的弟子收尸,要厚葬,坟墓就安在藤山山后。
……
武行锋死了,今天下葬的,朱冥领着众多北冥道弟子前去,墓碑上赫然刻着剑圣武行锋之墓,就是这天开始,藤山里的叶子都落尽,一地黄叶,天上不知不觉就下起了小雪。
朱冥站在藤山北冥道的道场上,夜晚的雪花才正式的下了下来,地上也才慢慢的积雪,淡淡的一层白色。
好一介武士,竟如此刚烈,让我这获胜之士负疚,虽胜犹耻。朱冥想着昨日武行锋自裁于擂台之上,那最后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在朱冥的眼里,往日的恩恩怨怨像一面旗子一样在他的心里冉冉升起,令他心痛不已。
什么江湖,什么武道,到头来,都是一片虚空,朱冥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太多的爱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