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魁祸首亦炎苏丝毫不在意台下的反应,继续道:“看来你们是想起来了。结果爷找了快两年,愣是没找到。”台下人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这明明是个悲伤的故事,亦炎苏却兴奋地弹了一下刀,刀发出清脆的鸣声,似是附和:“爷当时挺不高兴的。然后南疆巫王那老头,在那时给爷寄了封密信,说他研究出个小玩具,请爷去耍一耍。爷一想,正好爷就去南疆看看有没有令魂红玺刀的线索,便动身前往。这一去,就错过了大会。”
台下人发出了了解的声音。
在一片此起彼伏“哦”的声音中,印乐知明知故问:“那小玩具,又是什么?”
亦炎苏回头冲他笑了足足有五秒钟,笑得印乐知只想闭上眼睛,才转回来继续说道:“那任巫王研究出个没啥用但有点意思的毒药。爷去看了效果,觉得那药有进一步开发的空间,就在他那儿帮他折腾了两年。最终,他做出来的成品是个前所未闻的幻毒。听好了,接下来爷告诉你们的,是在场大部分人这辈子对它了解的极限。”
印乐知这回看了严方任一眼,却看到严方任一动不动地坐在第五荣旁边,毫无触动的样子。
亦炎苏道:“那幻毒产生的幻觉,并不是不可能发生或者毫无理智的事,而是展示世上已有的秘密或是有关未来的预言。比如说,服了毒的人可以看到爷的弱点。当然,爷没有弱点。巫王实验了两年,也没看到。你们也就别想了。”
“而上代巫王用自己做了一次幻毒的实验,实验过程中他看到自己即将身殁,就背着爷安排了后事。”
他说的越多,会场就愈发安静,只有他微哑的声音在回荡。
“上上个朔日,他身殁了。幻毒被他事先交给了新代巫王,新代巫王随即携带它出离南疆。”
“那幻毒有名字,它叫……”
印乐知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花万转。”
从天地无一说到南疆的时候,严方任就听得断断续续。不是天地无一的声音不够清楚,而是他的听觉崩坏了。
天地无一刚出场时的压迫感没有让他害怕,他砸向阁主的一链没有击碎他的防备,但他刚才娓娓道来的花万转,反而让严方任有种被包围被压迫无法逃脱的无力感。惊风阁无法得知的,恰巧是他亲身参与的。
这人,果然对惊风阁是个极大的威胁。
瑞安澜,必定也不是他无缘无故送进江湖的”女儿“。
直到“花万转”三字落地,严方任才猛然惊醒。不能继续被这样压制。严方任心想,推青玉剑出鞘,往左手小拇指上狠狠划了一道。他的鲜血滴到青玉剑上,被迅速吸收,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驱散了他脑海中的混沌。
亦炎苏心满意足地看到台下从迷茫到混乱,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爷刚才说到新代巫王,那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了。那爷这两个月又在做什么呢?无需紧张,爷今天来,是给在座的送个人情,尤其是惊风阁的各位。”
“花万转被转交在新代巫王手上,而新巫王拿到花万转就悄悄离开了南疆,目的地是江南。至于新巫王姓甚名谁,爷就不说了。反正花万转爷手上是一点没有,不用来找爷。”
印乐知手在桌下攥成拳,攥地指关节发白。本来只有惊风阁知道花万转的存在,有充裕的时间去行动。现在亦炎苏强行把所有帮派的信息拉到同一水平线,又在字里行间透露出花万转的神奇作用,对它的毒性避而不谈,他不用看就知道台下有多少人在蠢蠢欲动。他不能贸然揭露万转的毒性来减少竞争者,一是暴露惊风阁的暗中动作,二是总有人会想拿到毒然后用在别人身上,反而可能加重惊风阁的压力。
印乐知盯着在亦炎苏身边揉着飘带的瑞安澜。天地无一,你要搅我的局,我偏要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