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便散了。
英世子冷淡地打了一圈招呼,头也不回地走了。
卞通跟在姐夫身边咬牙切齿道,“这个姓英的子分明不给姐夫面子,姐夫何不撵了他。”
孙敏嗤笑一声,“一个黄口儿懂什么,他来了几天了,到现在都没说出来意,我看他能忍到几时。”
又对卞通道,“那个观察使算日子也快到了,你悠着些别被抓到把柄,我虽不惧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卞通回道,“姐夫放心,我有分寸。”
……
挑剔完了卞府的衣食住,傅大人这天作的主题是要见她夫君。
阿竹前天传了消息说谢在被关着的地方认识了个人,他觉得这人很可能是个缺口。
傅桢便想见他一面仔细问问,奈何卞通其他事随她提,就这件不行。
于是卞府便被傅大人作了个鸡飞狗跳。
涯角跟虎头整日待在帅司府无聊,听了卞舅爷的八卦不免心生好奇,到底要美成什么样可以这么作,于是偷偷觑了个空儿,跑去卞府看热闹。
两人穿了夜行衣跟做贼似的摸去卞府后院,循着灯光最亮的地方鬼鬼祟祟溜了过去。
只见卞府上下主子奴才全都聚在湖边,一片灯火辉煌,卞舅爷对着湖里船上那人又是作揖又是哀求,“姑奶奶,这天多冷啊,你快上来,别冻着了。”
两人缩在树影里再往湖上一看,都惊得张大了嘴。
湖心那艘船上迎风站着,穿了一身白衣飘飘跟仙子似的,低眉敛目对卞舅爷看都不看一眼,径自从身边丫头手里挑拣着各色珍珠宝石往湖里扔着玩的,不就是……他们爷的心上人?
涯角和虎头不敢置信地彼此看了眼,互相扯了扯袖子,怎么溜进来的,又怎么溜了出去。
一直退到他们住的院子,前后全都搜了一遍没看到人,两人才把一直屏着的那口气松了出来,虎头摸着心口说道,“你说,咱们没看错吧?”
涯角砸了咂嘴,“要跟爷说吗?”
“怎么说?”
叫他们爷知道,他的心上人就是卞府那个作天作地的狐狸精,他们爷怕不是当场就能去把卞府一把火烧了,再把卞通砍成八段。
“傅大人为什么不亮明身份,她在卞府莫不是有什么意图?”
两人沉默良久,总算理出点头绪,“要这么说的话,那去跟爷说说?”
……
傅大人作了半宿,卞舅爷到底服了软,答应叫她见她夫君一面。
傅大人仍不满足,要求今天就见,现在就见,行行,卞舅爷破罐子破摔的想着反正都一样,得了,那就见吧,连夜叫人去把谢方臣运过来。
傅大人这才叫船靠岸,把人全都轰出去,脸色发青地回房泡在热水里直哆嗦。
好特么冷。
连添了四五次热水才缓过来,喜叹着气心疼地帮她穿好衣裳,她们姑娘从到大,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傅大人这会儿已经不在乎遭罪不遭罪了,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等着,满脑子都是等会谢来了要怎么说。日子一天天过去,卞通这里毫无进展,她有些急躁了。
快到寅时院里有了响动,傅桢站了起来,外面的脚步声径直到了门外,燕回没有阻拦,傅桢悬着的心放下了,但还是做足了全套的戏,对着门口叫道,“夫君?”
……英世子推开门,顿了顿,应道,“嗯。”
傅大人呆住了,燕回从英世子背后讪讪地冒出个头,“姑娘,这人我打不过。”
喜紧张地看着傅桢,又看看英世子,英世子对她和燕回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你们姑娘说。”
燕回在他背后无声地问道,“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