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此后许多年回想起来,燕大侠仍然觉得这一幕是他平生见过最美的一对璧人。
阿竹声道,“我家公子是不是很好看?”
燕回不甘示弱,道,“我们姑娘也美貌的很。”
四人借着夜色行到帅司府外,城中灯光稀落略显萧条,唯有此处笙歌隐隐,灯火楼台一派富贵气象。
“你猜他知道我们来了吗?”傅桢倾听着高墙内飘出的乐声,悠悠问道。
谢仰望楼台,目光闪动,轻声道,“知道,也不知道,官家派出观察使前往秦凤路,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就算知道观察使姓傅名桢乃一年轻女子,一时半刻也无法知道你样貌举止。”
“他知你我已至,却不知你是你,我是我。”
傅桢眼中闪过笑意,“我也是这么想,走吧,我们回去好好合计一下,要怎么才能用好这个知也不知。”
谢略一欠身,对傅桢比了个请字。
回程才说起家常,谢十分关心楚舍人,傅桢吐槽道,“拙言现在就是他娘子腿上的一根毛,从前在紫宸殿时都不见他那样殷勤。”
谢失笑,“你好像很不高兴拙言?”
傅桢气道,“他们现在一个个捉了对的挤兑我,我说不过他们,只好背后说些坏话。”
“宁越呢?可曾娶亲?”谢侧头看着她,问道。
“我走的时候他还在迎亲的路上,现在大概已到家了,是江南崔家的姑娘,我祖母娘家那一支,算起来我还要叫一声表姐。”提起宁越,傅桢脸上笑意温柔了许多。
宁三公子虽然莽撞,但却是唯一一个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都会毫不犹豫替她出头的人,无论去堵刑部的门,还是给吏部难为她的官员下黑手套麻袋,什么样的荒唐事都做过。
但无论再荒唐,她也领这份情。
“阿秀定了吴家的国手,阿珂嫁了周尚书家的公子,等这次回去我就要升辈分了。”
傅桢背着手笑着,“她们总催我,反而阿娘不敢催我了。”
“那你……”谢目光隐隐,轻声问道。
傅桢摇了摇头,“不知道,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但她们都怕我……再蹉跎几年,哪怕成了婚,年纪大了生产也是险事,就如官家,现在御史们都不敢催了,只盯着雍王家的孙子们挑挑拣拣。”
“他们都忘了秦王,”傅桢抬眼看着天上星图,“但官家没忘。”
她手上还有一封密诏,如果秦王不来秦州,那她只能去一趟清涧城。
谢见她岔开了话题,便不再问,只道,“晚了,回去吧。”
“嗯。”
……
秦州城外十里有株老榆树,不知长了几百年,虬枝茂密树叶参天,个壮年男子合抱都围不拢,附近百姓都传说这棵老树成了精。
春天时那场旱灾,附近人家多少都受过老榆树恩惠,靠着榆钱嫩叶活下来不少人,尤其家里有孩子老人的,靠着一口吃食保住了命,灾荒去后纷纷备了简陋的供品来给老榆树烧香。
大约人在困苦中便格外容易笃信鬼神,香火烧的多了不是神灵也是神灵,老榆树救苦渡厄之名很快传扬了出去,渐渐有城中贵人来烧香许愿。
偶然有那么一两个巧合许愿成真的,都被传的神乎其神,令老榆树的信徒们更加确定鬼神灵验,只要心诚总能如意。
信徒所求五花八门,老榆树的神通也变的无所不能,能佑人升官发财,能帮人觅得良缘,能求子,能托梦,能驱邪,能镇宅,但凡人能想到的,没有老榆树不能的。
卞通就是这么在身边下人的怂恿下,来找老榆树求——治疗隐疾。
卞舅爷这个隐疾说来令人羞于启齿,十多岁时受人蛊惑开窍早了些,用的多了等长成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