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桢直觉地感到危险,当机立断吹熄了灯,进到里间把所有能推动的东西全都推到门边,顶死了门。
这才喘着气附在门上问道,“谢,你还好吗?”
谢方臣听到她声音,满脑子都是傅桢明艳的面容,娇软的身体,连说话都如引诱,身上痛苦顿时如烈火燎原,牙齿咯咯咬着说不出话。
傅桢心里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想,她心翼翼道,“是……媚药?”
门后面谢方臣咬牙发抖的声音突地消失了,傅桢担心地敲了敲门,听到一声极轻的是。
傅桢背上顿时起了一层冷汗,牙齿也忍不住咯咯抖了起来,强行忍着问道,“是……官家?还是……?”
谢又是很久没说话,身体不住颤抖撞在门上的声音逐渐变大,傅桢心惊地从门边退开,听到他说,“崇明帝姬。”
都说崇明帝姬沉迷丹道,却原来是这样的丹道?!
傅桢心里涌上巨大的愤怒,这里可是大内!是延福宫!谢也不是随便什么伶人贱籍,他有官身,他是官家身边从六品的起居舍人,竟也敢下手!
崇明帝姬,傅桢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身为宗室竟敢这样的草菅人命,这样的颠倒伦常,这样的……肆无忌惮!
“你走,走,到……到前面去找姚相!”
谢的声音随着喘息声传来,手指抓挠在门上的声音听的傅桢心惊肉跳,她摇了摇头,不能,不能去前面,他这个样子不能叫人看见,一旦看见他就全毁了,怎么办,怎么办?
傅桢用力掐着虎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宁越,对,去找宁越!
……怎么出去,不能开门,傅桢抬起头,屋里只有一扇天窗,很高,极。
这是唯一的路,傅桢咬了咬牙,把顶着门的椅子拖过来一把,站上去比了比,又搬过一个花架。
摇摇晃晃地踩着椅子上了花架,托兰花的架子只够放得下一只脚,傅桢屏着气心推了推窗子,发现推不动,怕是从外头糊上了。
不慌,不能慌,傅桢颤巍巍爬下来,就着窗子投进来微弱的光四下看了圈,抓起个玉镇纸往地上一磕,砸出个尖角。
拿着半块镇纸又爬了上去,哆嗦着砸开窗,寒风猛地灌了进来,傅桢打了个激灵,一狠心,攀着窗台挤了出去。
这窗子也就她能挤出来了,浑身骨头被刮的生疼,还没庆幸,傅桢就发现外边似乎比屋里更高,跳下去会不会直接摔瘸了?
瘸就瘸吧,都是命。
傅桢一咬牙闭上眼,跳了下去。
脚下一阵钻心的疼,傅桢疼的直吸气,瘸着腿从外边挂上了锁,刚要走,突然想起今天十七,宁越双日才当值,他不在禁中!
宁越不在……
傅桢按着脚踝蹲了下来,门里谢痛苦压抑的声音如呜咽,断断续续,随着风飘出很远。
不知什么方向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夜巡的禁军,傅桢猛地抬起头,英秀。
……
殿前司的班房里,英秀刚巡了一圈回来,正跟几个同僚一块烤火吃些东西垫垫。
正吃着,外边进来个人说有人找她,脸色古古怪怪的,英秀问什么人,传话的禁军说,“傅舍人说,请虞候去赏月。”
英秀好悬没噎着,灌了口茶使劲咽下去,指着他,“你说什么?”
“就在外边,您自己看呗。”
英秀在殿前司人缘极好,听到这话,一群人呼啦啦跟着她都出来了。
殿外果然是傅桢,英秀拔腿就想往回走,生气,不想看见她。
“英姐姐,”傅桢叫了声,软软糯糯地央求道,“我出来赏月走远了,不敢一个人回去,你送送我。”
神特么赏月!
寅时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