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明亮的客厅,尚成钧坐在主位上,神色肃然。
尚清雅抱着魏裕昌不断念叨:“老天保佑,幸好没事!幸好没事!”
魏裕昌一直在哭,脸上全是泪,一边哭一边说:“我……我带表弟进房间,原本是想让他看那些字画,他却觉得瓷瓶漂亮,也没跟我说,就自己伸手去拿,把那个木架撞倒了,呜呜,都怪我,我不应该带表弟进去的!”
尚志才指着裕暄呵斥:“幸亏木架是斜着倒的,没伤着人,不然我饶不了你!”
裕暄默不作声。
管家刘墉蹲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镊子,小心的帮他剔除手心的瓷片,那小小的手掌上,横七竖八全是伤口,鲜血一直在流,裕暄像是感觉不到疼,也没有哭,从头到尾,他一个字也没说。
裕朗见父亲训斥表弟,冲上前想说话,明明是魏裕昌怂恿他们爬窗户,表弟还出声阻止,怎么会自己跑进去?
然而没等他迈出脚,就被许若莲狠狠瞪了一眼,硬生生把他给拦下了。
不顾儿子通红的脸颊,许若莲用力把他拽到身后,低声说:“不关你的事!闭嘴!”
一屋子人,尽显百态!
尚成钧提起拐杖,轻轻一顿,客厅里瞬间安静,他问:“裕暄,裕昌说的是不是真的?”
裕暄看向外公,刚要说话,就被尚志才打断:“大伯,昌哥难道还会撒谎吗?佣人也都看到了,都是这小子惹的祸!”
尚清雅声音轻柔:“也不能全怪他,孩子的性子都是父母学的,以后要好好教导才行!”
裕暄重新低头。
尚成钧望着一言不发的外孙,缓缓站起身:“好了,都该饿了,去吃饭吧!”
席上气氛有些僵硬,尚志才没话找话,说起了集团的事,尚成钧顺势问了几句,他却结结巴巴回答不出来,尚清雅赶忙打岔,这才救了满脸大汗的尚志才。
看到自己哥哥这个样子,尚清雅倍感无力,随后心中涌出不甘来。
成年后她也曾想进入宏远国际任职,但大伯不知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没有答应,无可奈何之下,她就自己开了一家小型化妆品公司,依靠着尚家的资源,在东海算是小有名气。
不尴不尬的吃过饭,他们起身告辞,魏裕昌像是缓过神来,小脸上重新恢复灿烂笑容,朝尚成钧挥手:“叔公再见!”
裕朗则看向纱布缠手的表弟,目光愧疚。
裕暄面无表情。
望着车子驶离,裕暄转身说:“外公,我困了,想睡觉!”
尚成钧跟他一起来到卧室,待他躺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坐在床边,显然是要陪他。
裕暄望着天花板发呆,因为失血的缘故,他的脸颊有些苍白。
他突然说:“外公,不是我做的!听到响声后我才爬进房间,表哥把我推倒,说的都是谎话!”
尚成钧闻言一怔,皱眉问:“之前怎么不说?”
“没用的,就算说出来,堂舅他们也不会相信,当时房间里只有我跟表哥两个人,他们自然会偏向表哥!”
尚成钧沉默了下,手掌拂过他的额头,叹道:“睡吧!”
裕暄顺势闭上眼。
伤口很疼,但再疼也是活该,谁让他去当烂好人呢?
才七八岁的小孩,就有那样的心机,果然是豪门贵子,他这次真是长见识了!
……
天气一日比一日炎热,暑气渐浓。
裕暄手上的伤口已经结了一层浅浅的血痂,除了偶尔有点痒,已经无碍。
又过了两天,待伤口全好了,外公才跟他说起家教的事,只是跟原先有些出入,裕朗兄妹跟魏裕昌也会来,并且会住在老宅里。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