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这位王家小姐,似乎是知道了后面那物来历,便再也不去寻它踪迹,如此似乎过了许久,终于有个声音,轻飘飘的自背后传来:
“哦?倒是聪明,居然猜到了我身份。”
“若是皇宗那些高手欺近我身遭,只怕早便下了手,若是别处高手,倒也无需的搞那般神秘,能让这场中这么多下人吓成这样,连秉珑都不敢上前,必然是相熟的,或是在王家周围露过面的天大人物,按这么算,也只有徐伯渊与刚入城的那人,大统领昨夜刚遇夜袭重伤在床,自然来不了此间,那,还能有谁?”
那声音便沉默了许久,才低声道:
“难道就那么确信,身后是个人?”
这话却有些阴森之意,便叫宝蓝身上忍不住的一阵哆嗦,略定了定神,又捋了捋额边青丝,才缓缓回道:
“之前可是大家伙一起立了白日之约,怎么,苏宗主,是想出尔反尔?”
此刻她背后,便紧紧贴着身子,立着一位白衣男子,虽是头发衣裳都凌乱不堪,可一双眸子却是泛着古怪神采,要说别的,可能也吓不退那些下人,与凌婕诸人,可当那些人望见他手中那物,又见他离了宝蓝如此贴身,就算是西秉珑,此刻除了呆呆立在那处,又敢做什么,又敢再想什么主意。
他手中,便反握着柄四尺来长的修长薄剑,此刻尽是鲜血淋漓,那些污血,却古怪的只在剑身上下流淌,哪怕是一滴,都没落在地上,便斜持于身后,剑锋锐利处,似乎都要触到宝蓝背脊上。
这把凶名赫赫,又极易辨认的饮血之剑,由苏翰文这样的高手持在手中,哪怕是至尊,都要侧目三分。若还被剑锋抵在了背后要害处,那,哪怕是那位宋宗主脱了芙兰之困,只怕也万难相救,只是这位本该远去的苏大宗主几近得手,此刻面上却无半点表情,只是沉默不语。
他并没有看向宝蓝,相反,这位天下闻名的大高手,却是背对着王家小姐,抬头不知看着那处,可即便如此,任凭宝蓝先前如何腾挪身形,这人,却始终紧紧贴在她身后半寸之处,便叹了口气,轻声道:
“听闻王家小姐,是独女?”
“是。”
宝蓝的声音,哪怕是突遭这人近身,也一向平稳,可听到这句话时,这声应答,就不知为何,颤了一颤。
“哦,那,姑娘自然是没机会品尝过,手足分离之痛了。”
苏翰文点了点头,目光闪烁处,却似有一哀百伤,千头万绪汇聚与内,那只持剑的手,便隐隐有了些颤抖。
“我虽未亲手杀了令弟,可令弟确实是因我而死,若苏宗主过不去心中那道坎,便拿宝蓝这条命,抵去吧。”
“你倒是老实,还没逼问,便认的如此干脆。”
苏翰文嗓音低沉,依旧背着身子,所以他终究是没看到宝蓝此刻的神色,那张先前因为害怕,而显得有些苍白的小小面孔,此刻居然,居然露着些笑容,一身轻松下,如星辰大海般的一双眼睛,远远眺着那愈来愈亮的东方,仿佛看到了位思念甚久之人,嘴角便好看的翘了起来。
可毕竟,还是有牵挂的。
那种理所应当的离别哀愁,终于还是出现了,在瞬间填满了她那双漆黑的眸,便往四处望了望,似乎是在找个才片刻不见,就想的有些发疯的人。
终究,还是没找到那个少年影子。
你去哪了,我就要死了,我只想你在我身边。
宝蓝呆呆立在那处,那道瘦小的身子,便似乎愈发小了一圈,沉默片刻,终于轻轻叹了口气。
“君非小人,舍得以一宗之主的身份来王家大院里杀个晚辈,自然是有了十足证据,既然如此,大家伙,又何必再说些诳语妄言,这辈子,还没说够么?”
“小小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