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立于屋檐之上,发现凌婕听了这六字依旧是个迷茫神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也不该说你们这些西荒人什么好,明明修为都挺不错,竟能有十余位逾了天位的,只怕连些小门派,都拍马难及,可怎么连这些最浅显的事儿都不知道,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人,用了什么法子,才能教出你们这群怪物。”
她说话之间拿眼瞥了瞥窟内状况,见众人骂骂咧咧处,已架起了鼻青脸肿的阿水往屋外走去,又摇了摇头,才低声道:
“困龙坑内地势诡异,机关甚多,共兵分三路两阵,若斗起来,便需分人把守三路。那三道路口,皆有天堑石壁,壁上亘古便有刻字,相应六道之念,分别是天地人,与神鬼佛一一对应。最东侧乃是天道与地道对峙,西边却是人道与佛道相顾,至于中原之地,便是……”
“我知道,我知道!”
凌婕一脸兴奋道:
“中原之地,便是地道与鬼道盘分,那处也没人能知道自己会在哪镇,便合二化一,称作天神道,地鬼道,与人佛道。”
小昭瞥了瞥嘴,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朝那校武场看了眼,发现宝蓝和西秉珑似乎是知道了有人再旁窥视,便不再出手,只是立在一处凑的极近,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复盘重演先前的那些招式。
她知道二人已经有些防着自己这处,却是摇了摇头,不屑道:
“这位大小姐倒是谨慎,可这种操练之法,又有什么好藏的。天下武道,都知道极宗财雄,自古便是天才辈出,如今的那位至尊不谈,哪怕是当年葛老先生和西将军那位母上,哪个不是天才绝艳之辈,若照着爷爷说法,可能比我们宗内那些前辈还要强上几分,可极宗这几十年来,便从未在困龙坑与那不可说之地走的远过,除了应上那句少时了了,大未必佳的古训,也和宗内这等操练之法有关。”
她冷眼看了看四处,忽然一声轻笑,却有些鄙夷之色,凌婕这才转过了头,又想了想,轻声问道:
“我倒是觉得这练法张驰有道,可比我们少时,要像那么回事。”
小昭苦笑摇了摇头。
“笑话,且不说这武场破小的可怜,连真元都不敢尽情施展,单瞧那些下人,只怕连鎏钻境的都没几个,出手软绵无力,身法呆滞笨重,便对着练上一百年,又能练出什么玩意,最可笑的是场周居然没一个师范坐镇,哪怕身形功法出了问题,也没人指点,当真是白磨洋工。”
凌婕听的有些发愣,又瞧了瞧底下那片平整宽大的校武场,与那些装备精良,显是训练有素的精壮汉子,便想起了故乡那块狗啃一样的荒地,和那个凶神恶煞般的粗鲁老头,不由轻轻咽了口口水,小心问道:
“贵宗,又是如何操演的,难道晨练还能有教头与天位高手陪着?你要说武场大小,天位高手全力施为之下,哪怕大如这尚海城,大概也就够我这样的真元全开,若是要满足崽子和承渌,与您这般层级的大高手,那种武场,怕不是要百里方圆,或才管够。”
“也就区区百里地儿,又怎么了?”
小昭白了凌婕一眼,眼中忽然有傲色闪烁:
“我宗早年就建在虢淀山下,那方圆三四百里的穷山峻岭,都被朝廷赐给了宗里,划为我等操练之所,更无需担心不够施展身手,至于师范……”
她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心烦之事,恨恨道:
“若论别的,可能比不过皇宗势大,可若说师范之多,我每日与大师兄晨练天神道战法,身后都要随着九位师范督查,哪怕一个不用心,一个小瞌睡,都要被报与姬大人,挨上一顿臭骂。有时,倒是真想变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家,至少每天能睡个饱觉,再不用起早摸黑,担惊受累。”
凌婕听的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