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方俱静,连那些皇宗处的人物,都眼巴巴的瞧向了宋宗主,似在等着他的回话。
宋宗主神色黯然,又瞧了瞧那处小筑,眼神复杂处,喃喃道:
“那孩子奇怪的很,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出手。”
大供奉听了这话,便猜到了事情始末,知道这位大人早就到了长街之上,目睹了先前一切,也猜到了那古怪少年,才是这位宗主深夜而出的真正原因。
他思量许久,却依旧忍不住咬牙道:
“那位为了家里那位,可是出了许多力,更是舍命来救我等,断然是自己人,大人为何如此行事!”
这问却有些咄咄逼人,宋宗主一时语塞,沉默不语,江容易瞧他神色,脸上却是一丝喜色而过,瞥了大供奉眼,沉声道:
“至尊行事,当如云端真龙,更应持了自己身份,能来给你们说上句话,便是前世修来的服气,一个穷酸地儿的小子,怎能劳烦到他老人家,要知至尊也是凡人,虽说几可超脱凡尘,可你又知道,这世间,没有他们担心牵挂之事了?”
宋宗主听着他话中有话,眉头微皱,瞧了这江容易许久,猛然想起一事,把头一转,望向了自己出来那处。
他微一查探,脸色顿时一凛,那身绸缎睡袍无风自扬,目光闪动之间,头顶的漫天淡云薄雾,似应着宋宗主那道紧皱眉头,齐齐结成了黑压压的一团,又沉沉迫下,瞬息遮去了满夜月色,又有霜寒凌冽,扑面而来。
众人此刻,才算体会到了这位至尊的一丝可怕之处。
便只是面色一变,天象便应声而动,有股极大压力自天而降,只迫得场间诸人不分敌我,无论修为,尽皆直不起腰,喘不过气,又觉有万仞于侧所指,便连动,都不敢动上半分。
此刻最苦的,便数那位江容易,他被这位盛怒之下的至尊当面直视,只觉自己顿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连站,都站立不稳,心神失守处,脑中早有些恐怖幻觉而生,那张脸顿时成了铁青之色,嘴角白沫垂下,面露惊骇绝望之色,终于抱头蹲了下去,发出了一声极凄厉的嚎叫。
“别,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简兄,救我!”
江容易已滚倒在地,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可怖景象,浑身抽搐,撕嚎不已。那体肤表面,早已开始寸寸龟裂,似有紫光破体而出,眼瞧着那些裂纹愈来愈大,愈来愈广,竟有些肢体碎渣飘离肉身,便,便好似那传说中的兵解模样。
“大,大人制怒!”
大供奉被那股恐怖气压迫在地上不能动弹,却依旧壮起胆子,高声叫道:
“毁了他,就问不到信了!”
宋宗主闻言一怔,立在那处许久,终于闭上了眼,气息稍敛。
万籁俱寂,满天沉云,此刻也似随着那位至尊的胸膛起伏,一涨一缩,众人的心,也似随着那位至尊的悠长呼吸,一松一紧,有眼尖者,已骇然瞧见他身侧虚空处,有些淡淡紫色锁链若隐若现。
大供奉自然知道那是何物,苍然呼道:
“大人,不可!”
宋宗主垂眉肃穆,却不动神色,许久才睁开了双眼,望着早就缩成一团,似快通体碎裂兵解的江容易,淡淡道:
“天都束不住我,何况是这等小事。”
这位至尊只是随手一扬,江容易的瞳孔便猛然扩了一扩,呆滞处,天灵盖处那些毛发瞬间蒸腾一空,血肉颅骨四散而裂,那红白之物于空中漂浮之际,渐渐化作了些紫色晶片。
不,不是晶片,那些东西,竟然是些花瓣。
众人骇然望处,这位昴日真主只是随手一捻,便自那无数血肉化作的紫晶花瓣中,捻了一片在手。
这片紫晶花瓣,依旧如先前那朵一般,通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