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衣公子一愣,斜眼回道:
“前辈,这又是说得那出?”
那美望了他眼,摇了摇头,叹声道:
“无论是鱼,还是渔,便像是你家那位,和易宗那位老前辈,终究还得将手伸向那一方小小池塘,若说的广了些,终究还是得取自这世间任意一处的水中之物。归根结底,世间总要先有上条鱼,才能谈后面那些事儿,可…”
他咽了口口水,轻声道:
“可若是有一人,只需心中一念,便有鱼而生,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么?”
无心眉头紧皱,似乎当真自这番莫名其妙之语中,听懂了什么,可苦苦思索之间却始终不得其解,正自彷徨处,却听到一人朗声道:
“那,哪怕上天震怒,绝了所有鱼儿,都奈何他不得,那等人物,已可说是超脱了这世间的存在了。”
众人愕然回头望去,只见一人方面华服,立在街角一侧,却是那位扉叙半刻门前的江容易。
这人朝宋宗主行了一礼,恭敬道:
“皇宗江郎,见过昴日真主。”
宋宗主微笑点了点头,似极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笑道:
“你眼光见解,倒是不错,怎么修为却那么差,不应该啊?”
江容易面色一变,倒没想到这位宋宗主一眼瞧破自己修为不高,居然没了那些淡然做派,赫然出言点破,没给自己这客客气气的一拜留上半分面子。他却不知这位真主向来便是如此,所谓率性而言,却屡有腹黑意味,时常便在一片好心之下,得罪了许多人物。
这位江郎强压火气,脸上生生挤出了个笑,依旧恭敬道:
“也曾随当年的陆老爷,和简宗主亲历那不可说之地,耳闻目染之下,总多懂了些事,却不知宋宗主此刻驾临此处,所谓何事?”
这话,却把宋宗主问了个尴尬。
他身为天下至尊,一行一动之间,便自然代表着极宗与王家立场,此刻那些小鬼身份自然不能说破,自己这等身份,来这深夜长街,难道,还真能说是为了护王家下人而来
这位性子淡然直率,却不太会说那些诳语,挠了挠脑袋,思索许久才笑道:
“这些人,我看着不错,也不算是坏人,瞧着我面儿,放他们走吧?”
江容易眉头一耸,笑点了点头,又是一拱手道:
“昴日真主的面子,小的们哪敢逆不给,先前我等还逮着了一人,却想问问,那位,不会也与您面善吧?”
他微笑抬头,众鬼物一怔之下都是脸色大惊,齐齐望向了宋宗主。
宋宗主古怪瞧了他眼,又似朝那临江阁处望了眼,眼中,终于有些踌躇之色。
他修为已到了生灵极致,五觉之敏,只要自己愿意,当不下那位狼王之能。今日自晌午里起,便觉得这城中有些血腥异味,闻的胸闷烦躁的难受,却总找不到那血腥气味源头,有些放心不下。直到深夜在那熏香暖被中,于佳人耳鬓厮磨之际,终于又闻到了股极浓郁恶臭的血腥气味大盛,再也顾不得那道软香温玉,连裹衣都不及穿齐,就悄悄到了这长街云上,目睹了阿水被擒下的始末。
此刻大供奉呆呆望着自己家这位大人,似忽然想起了许多蹊跷之事。
是了,先前总是奇怪,为何这位大人如此显赫身份,却会为了自己这些无名小卒,急成了这幅狼狈模样。
他自然不知自己与鬼物们走后阿水被擒之事,可若当真如此,这位连自己这些人都执意要救的极宗大人,却为何放任那处,擒了那位与小姐交好的天才小子,而坐视不理?
他左思右想,却苦不得解,咬牙处朝宋宗主道:
“那,那位少爷,在家里那位心中分量极重,大人为何,为何不出手相救?”松语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