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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来。”

    “都行啊,我不介意。”

    “德性。”

    “切。”

    暮色开始垂青这座城市,闪烁的霓虹,拥闹的街头,和它骄傲的倔强,毕竟那是年味的最后一剂调料了。

    转九曲是宁谐市特有的风俗。九曲,民间也称“九曲连环阵”或“九曲迷惑阵”。整个阵呈正方形,横排19行,竖排19排,阵内361个座标点,东、西、南、北、中共分为九个曲阵。“九曲”像个城廓又似一个迷宫,其回廓没有重复路径。流程大致是先在入口的竹编篓里随意扔点香火钱,然后每个进入九曲的人都手持一柱香,在挂有二十四节气的门牌上戳个洞,最后顺着人群走到出口。

    十八米街是一条宽十八米的商业街,地形较广,人流繁盛,每年正月十五的这一天,都会在街口设有九曲阵。

    整排的柳枝猖獗地摇曳着,缠绕在上面呈网格的亮色,胶带折叠出“嘶嘶”的声音,埋葬了还未出生的幼芽。电检后翻新的路灯晃眼了许多,他和她,他和他,拉长,缩短,重合在一起。

    锣鼓唢呐的交织轰鸣给这个时节提前暖场。“你在吃跳跳糖?”我接过林瀚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两小包招惹喧闹的角色。舌尖上的欢愉,闪耀的荧绿色,浅浅上扬的嘴角,他微热潮湿的手心。超大号的盘子和火炉子一直立在街口陪伴我们仓促的排队,还能在慌忙的人群里不乱阵脚,好像总是残存着能量。

    “小浅,我记得前面有买糖葫芦的,你吃吗?”

    “吃,我要外面粘花生的那种。”

    顾子辰留下我们三个,独自挤进漫漫人海。

    “哈,好开心,”我把戳过大寒门牌的半截香扔进火盆。

    林陌笑着说,“每年都要说这句话,真傻。”

    “不是吧?小香菇,你每年都来转?”

    “当然,这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崇高敬意。”

    “哈哈哈,记得上次我转九曲还是刚上小学那会儿,语文老师让写转九曲的日记。”

    “那你可真可怜。”

    “我不太喜欢这样人挤人的场面。”

    “多喜庆呢,你看你,一点都不合群,咦咦。”

    “你鞋带开了,顾浅浅。”

    烟灰零落的硬化路,一只粉色马丁靴的鞋带已散的没有了蝴蝶结的形状。

    “哦,”我收紧肥厚的棉衣,蹲下身子。

    “哥,我好多年没回宁谐过年了,竟然变化这么大,还挺热闹。”

    “你刚还说不喜欢不喜欢人挤人。”

    “逗她的话,你也信。”

    我在摸索鞋带中抬起头,“糖葫芦一会儿没你的了。”

    “那我要吃我哥的。”

    “不行。”

    “就要,”林瀚灿烂地笑着,被风吹散的刘海和映在三道杠上昏黄的光衬得他更白净了。

    “不行。”

    棉衣的宽度和我不娴熟的手法显得我孤独,无助,又可怜。

    “那我吃你的,糖吃多了会变笨,就像你现在这样,”林瀚歪了歪下巴,鼻子里散出一缕热气,“我……”他迈前来和荧光绿色相配的运动鞋停在尘土静谧的那一刻。

    林陌比他先一步“系个鞋带都这么磨蹭”,他蹲下身子,手指挽着少女心的粉色,几圈后开始成形。冰冷的金色眼镜框撑起丝丝笑意,被阴影打过的侧脸格外好看。

    林瀚站在一旁,一直摸着后脑勺的头发,躲闪的眼神在香火烛光里暗淡了光泽。

    我轻轻拍了拍林陌系好的鞋带,“林陌,你真好,嘻嘻。”

    “傻。”

    粘着花生的糖葫芦随着我挪动的小碎步一点一点在唇齿间磨合,不牢靠的花生碎被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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