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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中国的传统习俗,过了除夕,到了农历大年初一,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新年。

    在我们那儿,除夕当天下午大概两三点钟的样子,各家各户开始撕掉旧的痕迹,抹去这一年来的是是非非,再重换上崭新的,等待又一场无悔春秋。通常家里的大门上要贴对联,最重要的是不能漏掉飘在横批上面的小门帘,上联和下联的中间位置要倒贴福,寓意福到。每个卧室门的偏上角地方要贴“抬头见喜”、“出门见喜”、“开门见喜”、“心想事成”等喜帖,各式各样的,但大多都以喜庆的红色和富贵的金色为背景。就连车上也要贴“出入平安”,这里所指的车包括自行车、电动自行车、摩托车、电动摩托车。

    下午五六点,云端低垂在一边,恍恍惚惚,被走远的风枯萎了一隅又一隅,墨蓝色染遍灰沉的天,遮住纷乱缭绕的烟雾。

    宁谐市家家户户的年夜饭也在霓虹闪烁的映射下拉开了序幕。摆上餐桌的大部分是些家常炒菜,也有少数华而不实的肥肉厚酒。总之,就为图个红火热闹。众多菜中我最喜欢的是芝麻饼子炒碗团,酥脆不腻和滑软坚韧的混搭的确无愧于它的美称——“舌尖上的宁谐”。

    年夜饭后,窗格外模糊的雪堆依旧沉沦在当下的浮华,没有彻底消融,但各个小区的负责人还是不忘坚持沿袭了很久的风俗,在单元楼下搭建起盘子和火炉子,这些陪伴我们过年的快乐源泉。

    一大块一大块的煤球像搭积木般地在每栋楼的大门前被垒起,怎料一回沉醉后,心中点燃斗斗熊熊的火焰,也不知它颤颤地娇烈地何时休。

    还未等到春晚的开场,院子里已经火光辗转,惊艳不断,各种化学药品默契碰撞出的晦暗燃点化作袅袅云烟,四处弥散。

    林瀚在火炉子旁点燃一把仙女棒,分给我和林瀚几支。“哇,好漂亮,”我晃着两只手,不停旋转的脚步在雪地上印下新的记忆,跳动的火星被萦绕的烟气熏走了余温。林陌和林瀚把仙女棒烤在火炉子上,煤块间火热的空隙有着“嘶嘶”的动静,热烈的叫声像在回味度过的前尘。

    “诶,我们拍张合影吧,”林瀚从林陌棕色的牛仔裤裤兜里掏出一部三星手机,手机壳的颜色是纯纯的蓝色。

    林瀚不顾林陌咬牙切齿地拉扯他灰白色交织的毛衣“你小子,让你乱动了?”打开林陌手机里的相机。

    “小香菇,你站前面,”我被林瀚硬推到最前头,林陌跟在我后面,两只手托住我厚厚的头发。

    “诶呀,不行不行,站前面显脸大,”还没等我挣脱束缚,站在我左边的林瀚已经按了拍照键。

    承接2013年的那张照片,被火炉子的红光和烟花绽放时的彩色映得发亮,林瀚灿烂地笑着,大方露出深陷在他嘴边的梨窝,我推搡着他的手臂,但最后还是妥协地对前置摄像头咧开嘴,林陌很安静,只是撮着贴在我脸上的头发浅浅笑着。

    如果时光可以重置,我们的站位顺序会不会待准备后再排好,定格在u盘里的一幕幕画面会不会在右击鼠标后重刷新。

    新年的临近总是一年中最值得期盼的回忆,不论是事与愿违或是有不解的心扉,人们总将善意铺满情绪的空格。像花开时的永恒,像水落后的纯粹,像风吻过的心疼,像云卷起的洒脱。

    2013年没说再见,匆匆而过,2014年不由挂牵,横冲直撞。

    那晚我没怎么认真看春晚,忙着在我们高中班和初中班的群里抢红包,但有几个节目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王铮亮的一曲《时间都去哪儿了》,“门前老树长新芽,院里枯木又开花,半年存了多少话,藏进了满头白发……”,大张伟持续火了一段时间的《倍儿爽》,还有继《继承者们》后,登上春晚舞台的李敏镐。

    二零一四年就这样在漫天烟花的迸激下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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