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看出了叶梓忆的不快,“诶,叶梓忆,给我讲讲这两道化学大题吧,不会。”
叶梓忆的目光停留了片刻在路晓楚的化学寒假作业上“嗯,哪道。”迈前去的脚和不敢面对乔小满的神色一同收回来,绕过讲台,穿过前面的一长段走廊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乔小满皱了下眼角,没有说话。
晚自习差不多快结束时,传过来一个纸条,露在外面的三个大字“顾浅浅”一看就知道是叶梓忆的字迹:浅浅,请你吃雪糕。一定要去,一定要去,一定要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转过头,低声说着,“林陌,放学你先走吧。”
“那你呢。”
“叶子,她心情不好,”我看见林陌埋在桌兜口收拾书,没动弹,又扭回头去。
林陌突然伸前手来,挪走摞在我桌子上的几本习题和练习册,“这么多,你一个人能行吗。”
“我本来想着明天再往家拿的,”我的舌尖不自觉地绕牙齿峰缘调皮地跳动着。
他把手里都包着樱桃小丸子书皮的书放在自己桌子上,“那你路上小心点,可别丢了。”
“知道了。”
晚自习一结束,叶梓忆过来提起我的书包,拉着我的胳膊就走了。
“叶子,咱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不行不行,我不想碰上乔小满。”
“哦,你没事儿吧,跟他。”
叶梓忆的步伐开始慢下来了,“有事儿,”一瞬间,换了汪崭新的眸色,像个无暇的孩子没等到盼了许久的糖果。
“你不会,是要哭了吧,我,我不怎么会哄人……”
“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呀,我才不哭呢。”
“嘿嘿,就是嘛,为了个乔小满,还至于。”
“但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叶梓忆啜着下嘴唇,眼神里闪过坚定,让我曾以为她会永远勇敢下去。
圣熙中学晚二后的餐厅和小卖部正开启着一天中最后的高潮。特别是餐厅的宵夜,总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大厨们在晚一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种类繁多、琳琅满目。有炒面、炒米、炒担担面、煮方便面、水饺、煎饺、麻辣烫、麻辣拌、各种烧烤、沾串、关东煮,还有我们当地的一些特色小吃,碗团、粉汤、羊杂割。有限的三十分钟内,饭卡刷卡器的“滴”声不断。
我和叶梓忆绕开餐厅那个是非之地,去了小四家的小卖部。
叶梓忆直接从冰柜里拿了两根雪糕,“阿姨,多少钱?”
“四块。”
“给。”
“诶,好。”
来日可期的喜欢总是比似有似无的回应令人更舒心。我们都会遇到适合自己内心所谓惊艳的人,有的人会不甘仅止在热烈的目光,于是不畏最后的碰撞,而选择勇敢去羁绊。叶梓忆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我小心咬着最外层的脆皮,生怕把舌头粘上去,“叶子,你有没有想过看看身边的人。”
“看谁,林瀚吗,”叶梓忆咬了很大的一口,刻意避开我的话。
“不是,于果。”
叶梓忆像藏好了心事,“我,我不,我们俩不可能的,都多少年的好哥们儿了。”
“你可以尝试去感受他的好呀……”
“说乔小满呢,怎么扯到他身上了。”
“好吧好吧,不说了。”
路灯下,我和叶梓忆的剪影淌过人群,流经大街,一会儿自带声效地前后追赶着,一会儿又倔强地停在那儿。
那时候我们的模样,现在还能记起几分,敢爱敢恨,骄傲地闪着光。珍藏自己的心思,张扬自己的情绪,无措地不知道那就叫作“成长”。心口不一这个词准确诠释着我们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