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南京,于日本人来说是一个节日的盛会,于我们来说是一个耻辱的日子。”
“这是主任说的,他此次赴南京的目的,与其说是为了那个叫太田的日本人,不如说是为了明天。”
“明天,由松井石根亲自主持,亲王鸠彦王将莅临,在南京演出一场闹剧,您哪位校长,太田机关长将负责场内的安全。”
闫芳收拾起女孩的心态,又是一脸的担忧:
“您本来应该带领我们,与日本人斗智斗勇,可您明天要站在颁奖台上,接受日本亲王鸠彦王的亲自授奖。”
易少光望着她一脸担忧的神色,强作笑颜。
“朱发其主任给你的任务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本来不可以的,但他现在不在了,计划无法推行了,告诉你又有何妨。”
“我的任务很简单,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我们的人会在现场安排好炸药,我的任务便是在适当的时机发出信号,引爆炸药。”
“目标?”
“鸠彦王c松井c或者太田和其他重要日军政要,或许哪个都会没事。我们的目标不在某个人,而要表明一种姿态。”
“可是,有一个人却一定得死了。”
“谁?”
“我啊。”
“在我的身边引爆炸药,如果连我都炸不死,你们能制造什么动乱,表明何种姿态?”
听他说到这里,闫芳长叹一声:
“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这是我们的首都,现在被日酋占据还妄想宣扬功绩耻高气扬,我们不得做点什么吗?”
“是得做点什么!”
易少光平静地说:
“按照朱发其主任的部署,继续执行吧。”
“执行?还是以你为爆点吗?”
“对,以我为爆点,按原计划执行。”
“不,不行,他已经不在了。再说,计划已经取消了,我们无法重新启动。”
“就算是为他完成最后一点遗念吧,我和他并没有私人恩怨,我想,假如他真的想杀我,那也是因为只有我死了,这个国家才能更好执行吧。”
闫芳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她觉得,易少光稀里糊涂死了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他们这些人,哪天都可能和朱发其一样,在各种希奇古怪的死法中死去,只要他不是太痛苦太惨无人道,那就是幸福。现在易少光已经知道了这个计划,那种等死的滋味,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易少光却轻描淡写地拍了拍她的手臂:
“你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闫芳当然不相信,但既然他这样说了,或许也有可能,毕竟他是一个经常让人出乎意料的人。
这一夜她没有睡,她的脑海中都回荡着次日的爆炸,她不知道如何来面对这种局面。倒是易少光,躺到床上,便响起了呼噜声,这阵子实在太累了。
在梦中,他又见到了那个人,那个他从高大建筑物中背出的人,他已经清晰看清了他的脸部,却依旧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救他,那个人奄奄一息,却好像有什么魔力一样,拉着他走向那个囚室,毅然决然地打开,然后一路冲锋,冲到了那个建筑屋顶,然后又跳了下去,世界一片馄饨,他身体一阵颤栗,又醒了过来。
看时间,尚是清早,他披起衣服,刚洗刷完,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嗨,机关长早!”
片上洋子朝他鞠躬,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起来的真早。”
易少光忙向她回礼。
这些天,由于朱发其的事,他都快忘记片山洋子这档子事了。但易少光亲自到大泽部队击毙枯木,为她讨回公道的事,她一刻也不敢忘,已经对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