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田似乎并不关心这些,蠕动他圆滚滚的身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得意门生,不开心的事就不说了。”
太田微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他是真的开心啊。他抓起了电话,吩咐赶紧准备一桌大席。南京沦陷以来,无论军民几乎都是无米下炊,即使在日军内部,普通的士兵也在节衣缩食,因为刚刚经过残酷的战火,什么东西都被战火销毁了,外面的还没来得及运。一桌大席,按惯例需要司令部的批准备案,太田这个突然的电话同样让对方为难。
“没听见吗,按最高标准,一桌大席。”
太田的话不容置疑,那边显然也不敢得罪他,虽然迟疑了下,依旧一个劲地应诺。
“美食有了,就差美人了!”
太田拍了拍双掌,后面出来个妇人,太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不久,就出来了一帮身穿和服的日本女人。
“我听说,发其君在日本留学的时候,身边从不缺女人,我也来不及准备,发其君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一边让这些女人围着朱发其跳起了日本舞,朱发其的眼睛放着绿光,却坐那一动不动,显得很有分寸。
“发其君坐怀不乱,是没有瞧得上的吗?”
“哪里哪里,校长,发其只是少光的俘虏,没有资格享用。”
“俘虏?今后就不必自谦了,同学之间只有情谊,哪来的俘虏!”
太田盯着易少光,他发现易少光并未有胜利者的姿态,而是一直默坐在那里毫无表情。
“少光君,发其是你的俘虏吗?”
“俘虏,自然不是。”
易少光面无表情地说着,似乎也不想再应付下去,拱了拱手,竟自告辞。
闫芳就在外面等着,看见易少光出来,突然扑了上去,哭了起来。
“少光,我有事要和你说。”
闫芳看起来像做了重大决定一样,咬牙道。
“那请说吧。”
“不,不能在这里。”
闫芳一直拉到易少光到了一个空阔无人之地,这才止住哭声。
“少光,你要赶紧离开这里。
“为什么?”
“因为今天,你的日本老师,太田会死,而你,将成为杀他的凶手!”
易少光一听这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什么都连贯起来了:朱发其来到这里,国府那边无人主持工作自不必说;将南京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交通站暴露给日本人,显然也是不合常理的。最重要的是,这样一个日本人设立的汉奸组织,有他易少光在这里已经足够了,还需要朱发其多此一举吗。
他叹了口气:
“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就在今天,朱发其会醉,然后被人扶回家,而你,会留在太田那里,太田会死。”
“可我已经回来了。”
“很快回来人把你叫回去的,那个人,将来会代替你的位置。”
易少光这下彻底明白了,代替他的那个人,肯定就是现在国府已经取消刺杀行动的黄敏,他到底是潜伏者还是暂时与国府某些人取得了谅解呢,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现在已经明白的是,他自己已经被再次列入他们的对立面了。
“不是我怕死,我不想现在死,我罪不至死。”
易少光恨恨地咬牙道:
“我不会如他们所愿的。”
“可是这些情报如果被日方获悉,朱发其或许就真要被俘了,我们的秘密战线得受到多大的打击。”
“你说的也对。”
易少光望着她:
“可是,你告诉我这些,不担心你自己的安危吗?”
“我,我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