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眼掀背好似黑色甲壳虫的铁皮汽车停在了十三号大街,一只脚直接踢开了车门,一只指间夹着两根香烟的手掌伸了出来,扒着车门下了车,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制服,带着方框眼睛,一丝不苟的棕发男子。
雷鸣抽了一口烟,视线顺着水泥阶梯往上,这是一家东方特色的店,屋檐两旁挂着两个红皮灯笼,正面是桐油刷过好似老船木的门面。
门上贴着一幅实在没什么营养的对联,左边写着“掌观生死,趋吉避凶”右边写着“卦问前程,神机妙算”没有横批,中间是一块黑底匾额,写着“算命馆”三个大字,底下有几个不细看绝对发现不了一行小字写着:“盲派绝学。”
雷鸣露出一个微笑:“走吧。”
走进红色暖光笼罩的内堂,一个扎着两个丸子头带着点婴儿肥的清纯姑娘正在一个木制太师椅上打瞌睡,女孩歪着脑袋,睫毛颤动,时不时点头的动作十分可人。
雷鸣来到近前,敲了敲女孩面前的清漆四方桌,发出咚咚两声,女孩猛地站了起来,赶紧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小声问道:
“算命看相还是起名问风水,算命看相请稍等,起名我来,风水需要预约。”女孩还有些迷糊,身子晃悠,只是这几句说的极溜,明显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不算命,不看相,警察临检。”雷鸣豪不客气地说道。
“啊~~”
女孩张大了嘴巴,伸着白皙的脖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雷鸣也不再逗她,径直掀开通往内里的珠帘,走了进去。
“这位太太,你这个情况啊,我跟你讲吼,不好办,贪狼入宫,紫薇势弱,这小狐狸精怕是要……唉。”这是一个老人的声音。
四方点着白色蜡烛的内堂,一个满头花白,带着红黑圆帽,圆框墨镜的干廋老头摸着一个带着细格黑纱网帽的妇人手掌,细细体会着妇人手掌传来的温热和滑腻,脸上却是痛心疾首欲言又止的模样,借着沉吟的机会,老头又用力捏了捏妇人白嫩的手掌。
“大师,那我可……可怎么办啊,我听说你这里有,有那种让男人重燃兴趣的那种……那种药。”妇人嫌弃地抽了抽手,却发现猥琐老头远比看上去的有力,根本抽不出来。
要不是偶然听到有姐妹说这里有那种能让自家男人重新对自己感兴趣,在床上折腾自己的媚药,她才不会来这小地方受这个老色鬼的气。
“这是嘛。”老人推了推墨镜,伸着脖子凑近了一点,似乎想要说些悄悄话,好像周围有人偷听一样,神秘兮兮的。
“警察临检,无关人员赶快出去。”雷鸣砰地一声踢门而入,大声喊道。
妇人吓了一跳,赶忙抽回手,提着裙子,一脸惊慌地走了出去,临走却被雷鸣叫住了。
“这位夫人,你回去把你老公打一顿,让他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他就老实了。”雷鸣笑着说道,转头望向撇着头一脸不高兴的墨镜老头:
“好了,杨老头,该我们了。”
杨老头啐了一口盘起腿坐在垫着丝绒坐垫的太师椅上,摘下红黑圆帽,仍在桌上,捋了捋一头花白的头发恨恨说道:“雷,东方有句古话,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你刚杀了我亲爹亲妈,知道吗,呸。”
“生气啊。”雷鸣笑着摸出一枚暗淡的金币,猛地吹了一口,金币发出一声轻吟,暗淡的色泽快速退去,露出金灿灿新铸金币的色泽。
杨老头耳朵动了动,嘴角绽开了花,露出一口或黑或黄的烂牙:“不生气,不生气,你现在就是我死去的亲爹亲妈。”
“我可没这兴趣。”雷鸣撇了撇嘴,猛地将暗金抛了过去。
杨老头伸手向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