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黑,定远县重刑犯狱房的过道之内,却已然点起了支支火把,就像是在迎接什么盛大的节日似的。
“都让着点,包烈这小子回来了。”
两个狱卒,将一具血肉模糊的身体,从狱房门外拖了进来,又啪地一声将他扔到了狱房角落的草堆上。
“都已经第三天了。这小子怎么这么能做呢?每天夜里,都拼命的大吼大闹,就像在盼着这些狱卒们折腾他似的。”
同牢房之内,一名叫候三的汉子向着地上的包烈打量了一眼,略有些不悦地说道。
“可不是吗?这小子就是自讨的。刚进大牢房,就求着同房的阎老六揍他,被阎老六都打得吐血了,那小子还真呼不够。要不是看管的狱卒们怕自己担责任,硬扔到咱们这儿来,这会儿说不定早死了。可是这小子,自来了咱狱房,仍旧是一天都不肯安生,这不?都惹得狱卒们来修理他了。”
另一名叫作马五的中年汉子似乎深有同感,也是略带埋怨地叹道。
“我听说过这小子的事情。据说这小子原本是县捕房的捕快,因为被人诬陷,说是奸杀了一个寡妇,才打到咱们重刑牢房来的。不管那事儿是不是他干的,就他这闹腾的德性,要是在外头碰到了,就算是我也得修理他几下。”
“得了吧!老九,就你那豆腐都捏不碎的小手儿,打在这小子身上,还不给挠痒痒似的。”
“你说我不行,那老七你上啊!要是你真能够让这小子叫一声疼,没准儿他还会向你磕上几个头哩!不过,要说到力气啊,还是咱城北的陈大力厉害,据说他一拳就可以打倒一头牛……”
“呵呵!陈大力算什么,我前几年看到过,振兴武馆的郭明武师,那可真叫厉害!半寸厚的铁板,都被他一拳给打断了哩!”
“要这么说,那荡云山的仙师,不就更厉害了?据说他们中间,有人能将一座山都给打倒哩!”
……
听两人这么一说,同狱房的六七个人,顿时都嘻嘻哈哈地议论起来了。
只是一会儿工夫,他们的话题便从包烈的身上,渐渐地转到毫不相关的事情上去了。
在他们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闲聊着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角落里的包烈胸前的那一颗小小的印章之上,却是闪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
“妈蛋!挨了这么多天的揍,总算是将恶念值积攒到五百点了。今天晚上,我包烈就可以进入天官殿,成为一名真正的天官了。”
宽阔的白玉大道之上,包烈的真灵拖着自己的伤躯,费力地爬行着。在他的前面,矗立着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宫殿的外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七彩缤纷的花海。无数的莺儿燕子、金蜂彩蝶,在花海中清歌曼舞,有说不出的诗情画意。
微风吹卷起浓郁的花香,从包烈的鼻孔里,沁入他的脏腑之内,使得他满身的伤势,不由地轻松了许多。
十天之前,自包烈进入这座奇怪的天官府以来,便已然意识到,这一片花海有着疗伤的作用。
无论是多重的伤势,只要一进入花海之内,便能够即时得到治疗。
这,也是他之所以肆无忌惮地坚持以挨揍来换取恶念值的一个原因。
另外的一个原因,当然就是因为天官府那个奇葩的规定了。
每进入天官府一次,都得交纳五百点的善念值或恶念值。
所谓的善、恶念值,顾名思义,就是从别人那儿收集到的善念或者恶念。
无论这个人是善是恶,只要对包烈产生了同情或者怨恨,都能够对他产生念值。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转生到这个异世,发现自己身在牢狱之中以来,包烈才一直不住地闹腾,即便是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