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身去泡澡堂子喝茶听书。
京城大小场合人们聚在一起不是谈论圆明园,就是添油加醋说真定府的小偷是多么神秘。我要了一壶碧螺春,问跑堂的伙计:“知道哪有房子卖吗?”
“爷,这您可问着了?”伙计殷勤地说,“东富西贵南贫北贱,您要哪块的房子?”我发现天子脚下连澡堂子的伙计都熟知官员家事和朝廷大事。
“我我我……”我了半天,我也说不出自己的主张,“附近吧!”我想中午邂逅的刘小姐离这不会太远,清朝女人脚小走不了远道。
“这位爷有眼光,整个京城就咱这块风水好,前任中堂爷张廷玉张大人在任时就住前边胡同,现任刘中堂,也住得离这不远,买房最重要的就是邻居!”想到与刘小姐毗邻而居,我心中甚是喜悦。
店伙计伸着手指头如数家珍般地开始介绍附近房源。“现在朝廷催着官员偿还借番库的银子,王公大臣们卖宅子的不少呢,小四合院千八百两,三进三出的宅子,万八千两,得看什么地界,还得看东家急不急着出手。”小户型住着经济,大户型住着敞亮,别墅住着气派——三进三出的院子,骑马坐轿出入方便,我决定买下后海那处三进三出带花园的宅子。
我指着院里的轿子说:“八千两银子包括那顶轿子!”
管家笑着问我:“先生是哪里人?”
“真定府!”我挺着胸膛说。
“别说真定府,”管家撇了下嘴乐呵呵地说,“整个北京城能坐八抬大轿的也没几个,就是白送您,你也不敢坐。”
“贵府老爷是?”我陪着小心问。
“刘墉刘大人!”管家双手抱拳以示对主子的尊敬,“要不是皇上在朝阳门赏了我家老爷一处新宅子,我家老爷还舍不得卖这处旧老宅子呢!”管家很是得意,而我却失望至极,我就是为了离刘小姐近点才买下这处宅子的!住豪宅的愉悦心情顿时消失的如腾空的房子一样空空落落。
刘府管家将银票塞进袖中口袋,掏出房契交给我,命家丁抬着空轿子走了。你猜出了门他会不会坐进老爷的轿子里?秘书就经常坐着领导的奥迪东奔西跑!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装修房子,除了刘小姐的闺房,其它房间都重新粉刷和布置。
深夜,我坐在书房刘中堂坐过的太师椅上,面对空空如也的墙壁,一丁点富贵心情都没有,不知道刘中堂此时过着怎样的生活?我吹灭两盏灯,躺在无边无际的床上,四周一片静谧,我深深地怀念着工地窝棚里挤满工友的地铺,那时候我向往独处羡慕孤单渴望寂寞!
如同知道谜底的设局者,我反复考虑规划自己未来的事业与人生,心怀前瞻的眼界知道发财的机会,比如开个自行车制造厂、发电厂、手机厂、空调厂、手套厂……厂厂都会火爆样样都会畅销;再盖几个大型洗浴中心,王公贵族都是会员;修地铁,建高架桥,建设n个大型体育馆,管它用着用不着呢!差点忘了,一定要建汽车制造厂,专门生产相当于八抬大轿的奥迪a6、奔驰e级、宝马5系等,我一个品牌先搞两辆,一单一双两个车牌,再买两匹马一公一母有黑有白,无论怎么限制,都不耽误我出行。
可是,我哪样制造工艺都不掌握,生产材料及设备也不具备,更没有技术人员,我这个集团公司董事长,在自怨自艾中改变了主意,决定先请一个厨师,最好是个女的,又一时想不出合适人选,便想到街头摆馄饨摊的大爷,我吃饭付给他一枚金瓜子,老人无法找零非说不要钱,这么诚实的人不会在买菜进粮时利用职务之便暗中截留或提成,更不会在饭菜里下毒;请那个在阜成门路边种麦苗当草坪糊弄皇上的老人打杂收拾院子;一定要用打过交道懂得感恩的实在人,我心中犹豫要不要请棺材铺老板来当管家,他实在……实在是太过油条,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