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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档案!即使敞开或虚掩,我好像也没有理由深更半夜从人家床底下钻出去。

    充满喜悦满怀憧憬的幻想被击碎时的样子叫呆若木鸡,我现在就是那个德行。我关掉头灯是为了节约用电,生怕把自己滞留在黑暗封闭的深洞之中。

    我盘算着退回去的难度和所需时间,想象上面的人是不是睡了?我微闭双目苦思冥想差点睡着。

    隐身骚扰他人会产生快感,我敲击了两下暖气管,当是嘴里刁着隐身草,把耳朵贴在管子上听动静,一个女人唱着跑调的忧伤歌曲,声音像是刘方静。我心下不禁骇然,平时说话慢条斯理的女人,怎么会在深夜哭的如此悲凄!我心如刀绞努力压制着英雄救美的冲动(实在是冲不出去),只得侧耳再听却再也听不下去了。这种声音在我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就蹲在冷飕飕的洞房外面的窗户底下听到过,那时候我不知道这就叫做。

    可刘方静是单身啊!她和谁哼哼唧唧?我猜不出此时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坏蛋是谁。男人亢奋时克制自己的声音是出于什么考虑?我还没来得及去研究。我千米迢迢曲里拐弯可不是来听女神与别的男人的!我又敲击了两下暖气管,这次可是铆足了劲儿,希望能打断他们的苟且之事。如果男主角换成是我,那必须得换个褒义词来形容。自从来到图书馆,我的文化素养提高了很多耶!

    终于明白火车为什么在狭长的专用车道上仍设有倒车挡了。我像一列无法掉头的火车,搜遍全身终于摸到换档柄却没有一个倒档,二十八个前进档犹如我生命的年轮,档档都充斥着向前的澎湃动力!

    我叫张宝,今年28岁,这个年龄在村子里算是老光棍了。拥有优越的物质条件,享受自由只恋爱不结婚的人 叫单身狗;渴望用婚姻改变命运,想结婚而无人可结的就是光棍儿。我进城打工拼命挣钱是为了回家娶媳妇,在成为一名锅炉工前,我在这个城市当过保安做过瓦工干过装修,后来专门贴壁纸,这活还稍微干净点。眼看年关将近钱已攒够,村里却传来坏消息说彩礼从八万一下涨到了十二万,涨价的幅度都快赶上了石家庄二环边上的房价了,从八九千一下蹿到两万!小户型就像村里开价低的丑丫头,年龄不大就被抢光;二婚的女人更不愁再嫁,彩礼打对折反而更抢手。也有价格公道或女方不要彩礼的,那是看上了男方丰厚的家境,知道嫁过去吃不了亏,少要不值当的,要多了又担心对方拒绝,于是故作高姿态却成为美传;像我这样的必须得是全村出价最高,且不能分期付款,全款也不见得有人肯嫁给我。因为我不仅穷,还是个孤儿。虽然村风不正,儿媳妇们不孝顺老人。但是,没有家长就是家庭缺陷。这种既要钱又要脸面的民风着实令我苦不堪言。

    经过三个媒婆联合作业,终于有个姑娘的妈允许我分期付清彩礼。这下可好……好在没把彩礼全部献出,只给了媒婆和女方部分佣金和订金好歹算是订婚。不是我耍小聪明,是真的借不到那么多钱!如果能借到,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准爸爸,就不用在石家庄钻暖气沟了。眼看大限已到,婚约即将失效,还真有点不甘心!

    干完图书馆的装修活,我被留下来打杂儿,比如打扫卫生看看门换个灯泡什么的,虽然工资不高,却把我砂布手养光滑了,我还准备过年回家结婚用这双柔软的手对新娘表新达柔情蜜意呢!

    现在用不着了,我从心烦意乱的回忆中苏醒过来,按亮头灯翻身撅起屁股,低头从裤裆遥望来时的路,黑黢黢什么都看不见。

    我倒着向后退,在通向图书馆的拐角转身掉头时,墙角碰了我的头,我恼怒地伸手摸脑袋痛处,墙角又乱花了我的手表,沮丧的我想死的心都有。我努力寻找体面的死法,吃药割腕撞墙上吊,哪种方法都不是我想要的。眼下也没药没刀没绳子,再说碰下脑袋都生气,哪还舍得去死,万一老家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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