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营出去一千三百六十一人,只回来三十六人,包括洪涛在内的一千三百二十五人命断关外,几近全军覆没,锦州边军‘全军缟素’,大帅袁华以刀破胸‘歃血盟誓’:“要重振大雪营,必不让突厥攻占漓阳一城。”
竖日,袁华擂鼓聚将,锦州边军三十二营主将尽皆到场。
大帅当众升用荠武夫为大雪营统领、升用徐虓为大雪营副统领、升用原大雪营十名副标长为标长、升用伙头军冯渊等六人为大雪营副标长、升用四名大雪营精锐斥候为大雪营副标长、另升用伙头军四人任大雪营军机巡检、军备巡检、军需巡检、军律巡检。其余十一名大雪营精锐斥候仍保留原职,为大雪营重建一标精锐斥候。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就是在徐虓这里出了一桩插曲。东乡营的主将王翦押粮未归,副将张彪代王翦前来听帐。
其他人听荠武夫说起徐虓在关外表现得如何智勇双全,又是识破突厥暗桩、又是二十连珠箭‘落箭断缨’、还敢掏刀跟兵部侍郎叫板。
虽然心里都觉得荠武夫说得那些,也就有两分能是真的。但并没人点破。
毕竟这是大雪营主将洪涛的临终遗命,许是老洪觉得徐虓是个好苗子,一是想给大雪营留下个后继火种,二是弄个新兵做荠武夫的副手,为的是让这个武疯子能事行三思,多操心,少冲动。
只有东乡营的副将张彪是个愣头青,当着大帅袁华和全军众将的面,和荠武夫呛了起来。
“荠疯子,你咋不上天呢?二十连珠箭,还能十箭落十箭,十箭断盔缨。老花练了二十五年的箭,现在也才只能射出十五连珠箭,那个十六的娃子,就算他在娘胎里开始练箭,到现在也才练了十七年而已。咋滴,你是想说老花那二十五年的箭,都练到狗身上了呗?”
张彪这彪劲儿犯起来,就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先狂怼了荠武夫和徐虓一顿,又稍带着把锐字营的主将花融也给刮上了。
“张彪子,花某这箭是不是练到狗身上了,你自己来试试就知道了。”
花融被张彪说得脸上也挂不住劲了。之前听荠武夫说的那些,他也觉得荠疯子有点儿吹大了。但他和大雪营主将洪涛的私交甚好,既然让徐虓做大雪营的副统领是洪涛的遗愿,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张彪这么一犯浑,刮上了自己。花融顺势就想收拾收拾张彪,一是发泄发泄胸中的邪火,二是帮老洪临终举荐的副统领‘镇镇场子’,三是教张彪懂懂规矩,这帐里听命的都是各营主将,王东乡不在,你一个副将过来,带双耳朵就够了,敢伸舌头,花爷就用箭摘了你的疯狗牙。
“老花,你先往后稍稍。(读第四声)我来给张三彪子梳梳皮子。”
荠武夫一把拽住要往前冲的花融,挥拳就要往前冲。
“儿白怕你!”(东北方言,儿子、孩儿。)张彪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冲了上来。
“够了!你们当我这个大帅是死的吗?”
大帅袁华见他们三个闹得有些不像话了,面沉似冰的拍案喝道。
大帅一发威,张彪、荠武夫、花融,都老实了下来。
袁华相信荠武夫没有说一句谎话,也知道其他众将是看在死去的大雪营主将洪涛的面子,才没有出声质疑。
堵不如疏,护着徐虓,或是现在就让他像耍把式一样的出来献艺证明自己,都不合适。前者会让各营主将对徐虓疏远孤立,后者会伤了徐虓的自尊。
“三个月后全军大比。到时候是猫是虎,自见分晓。在此期间,若有敢违令私斗者,削去军籍,永不录用。”
袁华这一下子,可掐到了这些骄兵悍将的命门。
这帮家伙,就没有怕死的,要说违令者‘定斩不饶,肯定有那不要命的,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