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时的时候,红霞满天,一轮夕阳,几近日落西山。
交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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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标长的喊声,惊醒了哀痛中的洪涛。
按着他之前的吩咐,十名标长,一旦发现战损过半,无需向他禀报,就可直接放出红色焰火。那名标长在向他报告之前,已经按着洪涛之前的吩咐,放出了红色的焰火。
血红色的焰火升空以后,巴佐狼骑和大雪营都暂时停止了攻击。
一个时辰可燃香八炷,一炷香可呼息九百次,两帮人都在心里默数计时,如果九百息之内,远处没有放出蓝色焰火回应,大雪营就会马上退守到山上,固守待援。
如果九百息之内,有焰火回应,大雪营就会如之前一样继续死战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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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两方人在心里已经默数到八百七十息了。还有三十息的时间,如果天空再没有蓝色的焰火出现,对大雪营来说‘退守山上’就意味着明年那多加的一成军需物资,化为了泡影,之前死的那六百多大雪营将士也都白白牺牲了。
对巴图葛尔而言,蓝色焰火没有升起,大雪营就会退到山上,再想灭了他们,就难如登天。要知道自己可是在三公主面前立了军令状的,要是不能全歼大雪营主力,他巴图葛尔就在关外抹了脖子,让巴佐狼骑的弟兄们,把自己的尸体带回天狼城。
八百九十二息,天上依然没有蓝色的焰火升起。
两方人马在心里默数到八百九十五息的时候,一道蓝色的焰空像一束由地面升起的闪电,划破了被晚霞映红的天幕。
巴图葛尔和洪涛的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
双方都懒得再说什么废话,继续厮杀在了一起。
洪涛下令,长枪兵与执盾力士交替执盾持枪,尽大家所能做到的极致,为那三十六枚大雪营的种子,把这群突厥骑兵拖在这里多一些时间。
大雪营现在还剩下七名标长,其余活下来的,也多是老兵。不是他们贪生怕死,一直缩在后面。
而是洪涛在一开始就下令,除了两名体型健壮和一名精擅步射的标长在前方指挥战斗之外,其余的标长和老兵,尽量不要在战损过半之前死掉。
因为,在那之后,突厥一定会加大进攻的力度,以求能快速消灭己方,再去追击大雪营那三十六枚种子和马车。
把强兵留到最后,就是为了能多顶住一会儿突厥骑兵的强攻,同时也让他们知道,剩下来的都是百战老兵,让他们不敢轻易分兵去追击荠武夫和徐虓等人。
洪涛已经顾不上再去守护军旗了,他俩手各执一面盾牌,冲到了回型阵的最外围,两面盾牌上下翻飞,为身边动作已经迟缓的袍泽们,尽可能多的拨挡一些箭支。
“兄弟们,把咱们大雪营的号子吼起来啊!”大雪营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喝碗酒,撒泡尿,大雪营的汉子披征袍!(那个披征袍、嘿、披征袍!)”
大雪营的将士们杀红了眼,一个个精神抖擞,好像下山的猛虎一样,在他们身上根本看不出有一点点的疲态。
“披征袍,刀出鞘,龙潭虎穴也敢走一遭!(那个走一遭,嘿、走一遭!)”
鲜血染红了征袍,有敌人的血、有袍泽的血、也有他们自己的血,那一件件血衣,就是这些保家卫国将士们的荣耀战袍。
“刀出鞘,胆气豪,千军万马咱也不能孬!(那个不能孬,嘿、不能孬!)”
刀刃已钝、弓弦已断、箭失已无,大雪营的志气、勇气、锐气却盈满欲爆。
“弓上弦啊!”
“连珠箭。”
大雪营主将洪涛,殒。为一营主将者,须当仁不让。
“枪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