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好景,明媚清爽。到了护士和医生吃午饭的时间,门里有穿着白衣护士服和外套白大褂的医生陆陆续续走出来,结伴而行出去吃饭。
应舒贺坐在医院花坛的长石板凳上。教会医院特有的干净、整洁和安静,花草绿的翠,红的明艳。他擦燃一根火柴,有些微风,他用手冒住点燃的火,熟练的点了一根香烟,把火柴随手扔到地上。口里喷云吐雾,四处张望,把烟灰弹在地上。
因是中午休息时间,街上人多了起来,黄包车和汽车在马路上穿梭,对面的饭馆里人也是乌泱泱的,有正装笔挺从贸易公司出来的职员,也有卷袖卷裤匆忙吃完饭的打工仔。
他抽完一支香烟,打算去饭馆吃顿饭,才站起来走了两步,就看见从黑色汽车下来一个人,头发往后梳,西装革履,个子高挑,他一下就认出来是田兆年身边的关秘书。于是叫住他。
关秘书听见有人叫自己,循声望去,他起先没认出来应舒贺,正在原地思忖着,应舒贺已经边向他的方向走来边说:“关秘书,好久不见。上次见还是你跟老田来军校的时候,都三年了吧?”
关秘书豁然开朗,立即笑容满脸。他知道这世上没人敢这么称呼督军,惟有督军几十年来的兄弟,便是他应舒贺。立马上前打招呼。
他们寒暄几句,应舒贺知道原来他来探望昨晚暗袭大使馆的时候受伤的高级职员。应舒贺跟他说他老家的一位表侄受了重病,所以送他来六江看医生。
他们走进门内,关秘书停住脚步说:“上校,我还要去看望梅里先生,先失陪了。督军下午就过来,我会告诉他您也在这儿。”
应舒贺表面无波澜,淡定说:“那你去吧,我去吃个饭。告诉他,我在这里等着他。”
关秘书并没有在他的这句话里听出什么,纵然听出什么,也不是他一个秘书该留心的,随即上楼去了贵宾特护病房。
中午休息时间刚过,应舒贺在一家面馆吃馄炖,一到中午他们这里的饭馆生意都非常好,每次都把吃的卖光。应舒贺吃完这一碗馄炖,店里的人所剩无几,随后除了他以外唯一的客人也结账走了。他才想起医院里还有一个病人没吃饭,走到柜台上对在厨房后头忙活的老板娘说:“给我打包一碗馄炖。”
老板娘系着围单,她在热气腾腾地厨房里工作双颊通红。应舒贺把饭钱拍在柜台上,老板娘收了钱去厨房检点,半撂着门帘说:“正巧剩一碗芹菜猪肉馄炖。”锅子里的水沸腾,老板娘倒入馄炖。
却说那位特派员住在特护病房,子弹取出来之后伤势稳定,因着没有打到要险部位,只要住一阵子医院就可以出院了。
医院的院长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病人,是大使馆的特派员,因此不敢怠慢,派了院里最好的医生和专门的护士看护,而这一层已经被便衣的士兵看护起来,除医生护士之外没有特许谁都不准进入。
关秘书上楼来时被便衣士兵拦住,他从衣服内口袋取出身份证件,表明来意,士兵才放他进病房。
梅里先生躺在病床上,护士刚给他量完体温,收拾了东西出门来。关秘书捧着一束鲜花,见窗边有一个空花瓶就插了上去。和梅里先生寒暄几句,听出来他刚做完手术气息微弱,心着少说话,很快就切入正题。关秘书站在窗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诚恳的道:“听说大使馆昨晚遭到了不法分子的暗袭后田督军实为震惊,又听闻梅里先生受了伤感到非常难过以及愤怒。六江是北区的重要辖区,田督军今早已经派人去查明那些人的身份,一定给梅里先生一个交代。”关秘书说完后听到梅里先生的声音才抬起头。
他走到床侧,弯腰对梅里说:“田督军上午为公事四处奔波,下午会亲自来慰问梅里先生。还有这个。”说完取出田兆年让他准备的慰问品,一个的盒子,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