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李清栏眉头一皱,道:“坐下。”
吴钩伸着懒腰,却被李清栏一把拉在板凳上坐着。
“天坑的事,不要乱说。事关重大。”
李清栏叮嘱吴钩一声。
吴钩点头,罗技已经提醒过他了。
“今天是除夕夜,你应该在宫中才对,怎么回来国公府?”
李清栏道:“每年这个时候,也是最无聊的时候,无非既是看景、看花、看舞、看人。”
吴钩再看了一眼李清栏的飞仙髻,道:“看人?夫婿?”
李清栏面色彻底冷了下来,吴钩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倒也不怪吴钩,飞仙髻向来是待字闺中的女子的发容,李清栏与自己年纪相仿,十岁,定然也当是婚配的时候。天子之女,婚配是大事,想来李清栏说的看人,自然是看天下英杰豪俊。
吴钩讪笑到:“当我喝醉了。”
以李清栏的高傲性子,自然是愿意看那些天下英杰豪俊,也不愿意提自己的婚事,她如此高傲,自然是要配上强过于她,或者她自己心中有属的人,哪怕一介乞丐,一介书生。
李清栏身子侧转,看向花园中的梅花,说道:“宫中之人之事,都极为无聊,相当无趣。阿谀奉承之辈,说话小心翼翼;自诩正直之人,说话可恶恼人。这两种人是最惹人厌烦的人。”
吴钩看着李清栏红衣裳沾染的雪花,此刻的李清栏就如同披着梅花的女子,有些惊艳。
吴钩道:“所以你跑了出来?”
吴钩觉得自己说话不阿谀奉承、不自诩正直,就是一个极为平凡的普通人说的话。
简而言之就是说的都是狗屁倒灶、上不得台面上的话。
可是凡人、俗人说话哪用句句上的台面,凡人、俗人何用天天上台面?荤话、笑话、好听的话、不好听的话,该说什么就是什么。
“还能如何?”
李清栏道:“我不出来,就得被他们烦死,恶心死。我父皇也不管我,只管听自己的曲子,我哥哥也不管我,只管和自己的青梅竹马说话。我母后只会更烦我。”
吴钩笑道:“那你这不是被人嫌弃了?”
“嫌弃?”
李清栏冷哼一声道:“我嫌弃他们才是。一个个都是虚伪之人,连睡觉都戴着面具,这种人深怕自己被人看穿,从来不肯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然后躲在角落里,肆意大笑的为自己的虚伪而感到高兴得意。”
不知道李清栏为何如此来的怨气,不过吴钩一想,一位大唐公主能够偷跑出来,还在金帐王庭的闯下大祸,只怕是真的厌恶宫中的人事了。
“要喝酒嘛?”
吴钩现在知道了李清栏心中的烦意有多大,他问了李清栏一句,李清栏微微点头。
吴钩道:“那我去和罗爷爷要上一壶酒,再去那点小菜。我告诉你啊,漠北给我们做菜的周姐姐的姐姐就在国公府,他做的菜比周姐姐的菜好吃,而且更有趣的是他叫做周妹妹。”
李清栏道:“我早就知道了。”
吴钩耸耸肩,跑着去跟罗技要一壶酒。
罗技坐在大门前的摇椅上,身前一盆炭火,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两个食盒,罗技身边还摆着好几壶酒。
周妹妹拿着根板凳刚坐在罗技身边和罗技守夜说话,吴钩就跑了过来。
周妹妹笑道:“诶,吴少爷,来拿酒和吃食的?”
吴钩点头道:“罗爷爷,你能不能给我一会酒。周大哥你能不能给我弄些热乎的吃食?”
罗技抽着老烟,吐出烟雾,说道:“公主要吃酒?”
“那个,我看她心情很烦闷,所以说喝点酒,吃点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