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雪叹一口气,她道:“昭雪自熟读诗书,习礼明仪,家中人对我寄予厚望,只想着哪一天把我送进宫,叫我可以陪在太子殿下身边,为太子殿下分忧,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妃子。”
任梦生不懂她为何会提这个,因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
李昭雪继续说:“我入了宫,本是满怀希冀的时候,得知他与您的事情……一时间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世上竟有如此奇异的事情,两个男人,还是兄弟……”
任梦生眉头蓦地一皱,他正要站起来,却猛然发现自己的四肢使不上力气,震惊地看向李昭雪。
李昭雪神色不变,继续说:“太子殿下年少有为,皎皎如月,叫谁不动心?我早立下誓言,谁敢跟我抢,我便……”
“你……李昭雪!”任梦生本想大骂,岂料说出口的话这般微弱,只刚好能叫李昭雪听见,他道,“你做了什么?……我明明,我明明……”
“明明什么?明明碰都没碰我?明明连我递过来的东西都没有吃?殿下……”她缓缓站起来,拿目光指了指凤啼,道,“殿下,凤啼的味道还好闻吗?”
任梦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猛然惊醒,他道:“你在花上……不,不可能,同处一屋,你怎么会没事!”
“殿下你忘了,我吃了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瞳孔骤缩,任梦生看向桌子上的糕点,他咬牙切齿,愤怒不已。
李昭雪脸色阴沉,道:“倘若你对我还有一丝信任,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任梦生头脑昏沉,身体发烫,难以自主,他困难开口:“你别乱来,太子马上回来了!”
“回来正好,否则这样精彩的一幕就要叫他错过了。”
任梦生虽不知她说的是什么,可如此境况下,也不由得心悸起来,他奋力爬出椅子,摔到地上,更是手脚并用往门边爬,费力叫着:“显子……徐宜……来人,来人……”
无奈声音微乎其微,反而逗得李昭雪发笑。
李昭雪走过来,一把将他攥住,他道:“殿下,急着去哪儿,好戏还没开始呢……”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蓦的沉下来,在那一瞬间,任梦生竟从她眼里读出了浓重的恨意……
任远得了通传,当即停了手中的事务,他一路回去,才走到外院,便见婧太后已经领着人气势汹汹,先他一步过去了。
心头猛地一震,任远当即明白出事了,疾行过去,听得婧太后一声嘶哑的怒斥:“你……畜生啊!”
话音刚落,任远便推开围在门口的几个宫人,往里面望去……
只见任梦生和李昭雪衣衫不整躺在一起,李昭雪泪眼婆娑,悲痛欲绝,而任梦生则是一双眼迷茫无助地望着来人,不知身处何方。
任远没有他话,冲上去便将任梦生抱在怀里,拿被子包好了。
婧太后见此,满眼的不可置信,她指着任远,指尖都在颤抖,她道:“混账……事到如今,你还护着他……”
任远充耳不闻,脸色阴沉,目光森寒。
忽然,李昭雪疯了般坐起来,看准床头,发狠撞去,幸亏婧太后身边的人将她拦了。
李昭雪痛不欲生嘶吼:“放开我!我活着做什么!不如叫我死了吧,求求你,老天爷,叫我死了……”
婧太后两步上去,一把抓住她肩膀,另一只手一掀被子,瞧见李昭雪身下的殷红,当即气得磨牙,眼睛通红,她一时间骂也骂不出来了,只听李昭雪犹在哀泣:“太后娘娘,我没有用,我不该喝四殿下递过来的茶……我不该,我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了,您杀了我吧,求求您……”
婧太后满眼红丝,缓缓道:“什么茶?”她边说着,边随李昭雪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