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星期天早上七点四十分,我想苏晴马上就该出门了。他会去小区超市买食材做早餐或者直接去小区门口找家快餐店。
可我现在该不该敲门呢?万一他还没醒,穿个大裤衩赤裸着上身来开门发现是我并且这一幕让邻居看见,未免有伤风化……这个脸我还丢不起。
我局促不安的站在灰暗的楼道里,电梯每每在一楼停泊时的叮咚声一遍遍的撞击着我的耳膜,按说这个时候他该起床了,或许正在卫生间刷牙洗脸甚至……算了他不会化妆。我把脸贴在门上,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
我决定抬手敲门,紧闭了十多分钟的黑色防盗门已经让我的忍耐到达极限——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苏晴的声音突然在我脑海中浮现。该死,刚刚的无比坚定在一瞬的迟疑中便是烟消云散:伤害,如果我的敲门打扰了他周日美梦的话,是不是也算一种伤害呢?
我不能这么自私。
我颇为绝望的看了眼门框上方蓝底白字的房门号,摇了摇头收手打算离开。为了堵他,我跑了小半个杭州市,清晨的出租车费可比平常贵百分之二十。
就在这时门开了。
我想到了一个多月前第一次来这里,那时我还不清楚与陈冬阳合租者的身份,兀自杵在门口意淫着开门人的模样:今天他穿着随意,宽松的短袖polo衫,运动短裤,脚上踩着的原谅色人字拖完美诠释了“宅男”一词的含义。
显然,他表现得比我更不可思议:“安夏!你怎么……不是……你站在门口干嘛?敲门啊,我在洗脸……”他请我进门。
我已经想离开了,我发现一大早跑来跟他说昨晚看到的东西多少有些不妥。
“怎么了?”他回头。
“没。”我进屋,“我来是有点事想问你。”
他去厨房接了壶水烧着,再搬了把餐桌下的椅子给我:“坐下说。”
“不了,你吃早饭了吗?”
真是疯了,我真后悔一大早跑过来……我这是干什么来了?
“没有。你赶早也没吃呢吧?那要不现在一起去吃拉面?我经常去那儿过早。”没搞清楚状况的他面对我毫无意义的问题对答如流,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我的意思是,我总觉得他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沉稳且处事不惊。
一个对得起“美女”二字的黄花大闺女一大清早羞羞答答站在你家门外等着你开门难道,你眼里一丝邪念都没有的吗?!
“可以啊。”我笑的很勉强,当然,在他忙着收拾昨日的垃圾没察觉到的情况下。
“陈冬阳呢?不会在睡懒觉吧?”
“医生可没有周末,只有上不完的早晚班。他五点半就出门了,今天早上七点医院交班。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他是全寝室最能睡的,经常一觉闷到下午三四点。一想到今年冬天他将独自一人走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我就忍不住感到好笑。”
“是吗……”
“来,安夏,不介意帮我拎两个垃圾袋吧?我有点拿不下。把它们丢了再去外面吃饭。”苏晴朝厨房角落的垃圾桶探了探头。
“刘姐拉面馆”——我不得不承认苏晴的审美趣味永远都是这么接地气。不过处在什么样的阶层接受什么样的事物这句话说的没错,苏芊跟了苏叔五年,现在随便一顿饭估计就够我一个月工资。
抛开内设条件,这家店的面的确很好吃,这让我想到了高中的时候学校是禁止学生从校外带饭进校园的,不过有些人总会铤而走险,其中包括周天一。
每次中午我不想回家吃饭都会先跟家里人说好,然后让周天一出校帮我带份鱼香肉丝回教室。为了躲避检查他会把饭盒装进书包,有次盖子没封好,菜里的油全漏了洒在包内,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