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杂志新一期超乎所有人预料的达到了18万的发行量,我向公司申请了部门旅行,有苏芊的帮忙,这都不是事儿。
前几天我和梁慧雯规完《晴天》另一版的雏形后,我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可能依然是我自以为吧。审批文件下来的很快,前一天下午,我还在办公室里敦促三位编辑尽快交稿子。
出发时间定在星期六上午,从杭州坐高铁去上海。八月底,学生党即将开学的前一个星期,也是处暑前后上班族们的倦怠期。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很想去看看这个以全国金融重心和现代国际化大都市著称的东方之星。
那天江凌雪还在位子上认真的挑选着杂志边框图样,我替她揉揉肩:“我觉得麦穗挺不错的啊……”
“主编,这周末我不能和你们一块去度假了。”她这句话来的很突兀。
“怎么呢?”
“文明哥去的话,视觉这块只能交给我来做,杂志下期加量,我留下来加班。”她说。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只鲜艳到女生都不好意思拉出来用的翠绿色行李箱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声线飘来,轻柔而妩媚,可门前分明站着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彪形大汉——艾文明。
“hi!亲们,我的行李都准备好啦!”
“死变态!”许梦涵听到他的声音一准会立马暴跳如雷,冲上去照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第二天中午我们抵达上海高铁站,在提前订好的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让我没想到的是,在酒店内的沙发上我看到了一个身材纤瘦高挑,戴着墨镜的青年男人。
他堆起一脸足以令在场任何女生心动的笑容朝带头的苏芊走过来,摘下墨镜挂在胸前:“欢迎来到上海!”
在男人摘掉墨镜之前,通过他像情感电台主持人一般标准又充满磁性的普通话,加上印象中那场难忘的火爆签售会,我几乎已经认出他来:柳嘉琪。
“你好。”苏芊走上前和他握手。
“跟我来吧,房间在四楼。”
第一天不计入行程,下午我约苏芊去了东方明珠电视塔,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得以乘电梯来到距地面200米的360度悬空玻璃观光廊。
走到西部方位区时,苏芊停下脚步,抬头:“安夏姐,你看。”
“west,江城。”
“那里有我们青春时的记忆。还记得杨老师吗?”
“嗯。”
她在高三的时候教我们语文,惭愧的是到现在我已经把所有古诗词全忘掉了。可这并不能妨碍后来的很多时间里我对她的想念。从某种角度上,她教会我的道理,远多于我的父母。
我一直记得那年高考的前三天,她抱了满怀厚重的复习资料走到楼梯的转角,那时我不在,但我知道她念了一首诗,直到目前我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翻开那发黄的扉页
命运将它装订的极为拙劣
含着泪
我一读再读
却不得不承认
青春
是一本太仓促的书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席慕蓉的诗。
大概青春这种东西,我们总是嫌它不够好,嫌每天都要叨扰的后桌男孩,嫌熬上一整夜都写不完的课后作业,嫌残忍扼杀了我们自由的教室……我们又失落着,彷徨着,热爱着。因为后来才深知,那段岁月是永远做着减法的时光游戏。
放月假时我和班上几位女生总会约在一起去杨老师家写作业。然后顺理成章的听她故意露出一脸委屈的样子抱怨我们:看吧,每次先做的都不是语文……
其实我们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去学习或者展示我们有多爱学习,而是我们把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