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有点事回去加班了,哦对,你们怎么想到来家里开夜派的?”
“还不是因为梦涵姐……”她走到门口确认许梦涵几乎睡死过去之后轻轻锁上了房门,“一直以为平时大大咧咧的她特别能喝酒,结果去饭店谁想到两杯啤酒下肚她就开始各种豪言壮语各种恣意谩骂,再后来,菜都没上完她又要带我们回家。”
江凌雪看了看手机:“这,大部队刚走10分钟不到,你就回来了。”
看来我错过了一场许梦涵主演的好戏,我猜内容大致是“梁山英雄排座次”。
“让我想想……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给我们可爱的小江同学打电话呀?男朋友对不对?”我好喜欢捏她的脸,虽然这些天我发现她比我还不懂化妆,不过自然的皮肤摸上去仍旧嫩嫩的,滑滑的。
“哪有?”她没有闪躲,“家里人打的。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再说谁会看上我这种乡下女孩……”
乡下……我沉思。
嗯,她从小在农村长大,家庭条件不太好,父母早出晚归拼命供她读书考大学,毕业之后她只身一人从江西远到杭州谋生。这样的姑娘以后将承受生活与家庭双方的压力,在外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如果不是我,说不定她还在为迷茫的未来而失落着,彷徨着。
“不要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你有我,还有许梦涵。”
“谢谢。”她的双眼湿润又炯炯有神,转瞬变为兴奋与激动,似乎还有一抹不可察觉的邪恶,“对啦!你知道梦涵姐刚刚在家做了什么吗?嘿嘿……”
“什么什么?”
原来我也很可恶,不愿把自己的秘密与别人分享,却津津乐道着身边每一件值得挖掘的小事。
五分醉的许梦涵一路都没让江凌雪多嘴,跌跌撞撞的带着大家找到了自己的住处,拿钥匙开门后一把丢出肩上的挎包,在它还没来得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坠落在地然后各种细软零星散落时,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吐的东倒西歪。
“对,要不是没看见你,我真怀疑你也在场。”江凌雪双眼放光,讲的手舞足蹈,“你不知道大家当时站在门口的表情,简直是一个个的奥斯卡影帝和影后,比嫂子出轨妹夫还要精彩。”
“然后呢?”
“梦涵姐安排大家坐在客厅里,找出了半瓶10年葡萄酒,说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从此阴阳两相隔。’”
我差点笑出声,心想这孩子真不该找办公室文员这种沉默寡言的工作。
她继续说:“她把好几个话筒连在音响上用电视当屏幕让我们唱歌,还上了整蛊道具,转盘抓阄丢手绢什么的,期间换了各种衣服教我们跳舞,一边跳一边抓着话筒不断喊话,要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骂梁总监如何不要脸什么的……总之这是我从小到大最放纵的一晚上。”
我有些意外的愣了一会儿:“那我应该提前给你打预防针,有她在,你的世界观下限会被无限制的刷新。”
“啊?”江凌雪吓得不轻,眉头皱成了“川”字。
凌晨零点四十三分,我刚想安慰她点什么,手机就在这个寂静的午夜震动了起来,来电话了。
苏芊。
“喂?”
“安夏姐,你睡了吗?”
“没呢,刚到家。和小雪聊天呢,没想到这丫头一点都不怕生。”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我看了江凌雪一眼——她纯真的模样和当年的我一样。
“这么晚了,我想先听好消息。”
“你们组……又来人了。”
“好啊!”
“不过……”电话里她压低了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