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排列着整齐队列的军方参赛者,和勉强维持着队列的监狱方参赛者都站在了划定的场地内之后,混战就在裁判的一声令下开始了。
才一开始,双方在整体上的差距就显现了出来。
军队方面的人,几乎是本能地就近个人背靠背,构成了一个个没有死角的团体。他们并不急于抢攻,而是纷纷散开,彼此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像一个个均匀分布的刺猬那样,各自占好了位置。
囚犯这边,相对来说可就散乱得多了,也不知道是谁,一上来就喊了句“冲啊!”然后大部分的囚犯就都乱得跟一窝蜂似的冲了上去。只有少数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对,都学着对面的样子组成了几个类似的圆阵。
潮水般涌向对手的囚犯们,看着倒是挺有气势的,但是上方一交上手,立时就像是海浪撞上了礁石,被碰了个粉碎。
人群中,呯砰之类的拳脚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不时还传出一两声闷哼或是惨叫,以及几个被扔出场外的身影——目前为止,都是囚犯,军队这边还一个没少。
“一群乌合之众啊!”王尔德看着场内那看似热闹,实则接近于一边倒的场面,一个劲地摇头。
倒不是他对这些囚犯有什么关心或是好感,希望他们能赢,主要是从一个观众的角度来说,并不希望看到一场一边倒的战斗,那无疑是观赏性最差的体验。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囚犯都那么不靠谱的,总有那么些人,或是实力比较过硬,或是头脑比较好使,又甚至是两者都不错的,在这种大浪淘沙的场面下渐渐展露出了头角。
没有出乎王尔德意外的,狂犀就是其中的一个,攻防两端强力的特点,让他成为了一个难以被击破的支点。附近的好几个军方团体试探着和他碰了碰,知道是硬茬子之后,都聪明地选择了退避。
现在这时候,是大家剔除软柿子的当口,没必要冒险去和较强的对手硬碰硬。
狂犀的表现,也让左近一些回过神来的囚犯纷纷朝他靠拢,很快也以他为中心组成了几个圆阵,算是勉强立住了阵脚。
除了狂犀,另外也有几个实力还不错的家伙得到了类似的待遇,一个两个都有了一帮追随——或者说是搭便车的家伙。
而那个凯文的表现,则是比较让王尔德意外的。
这家伙根本没有任何同别人抱团的意向,就那么独自一个人在一个个圆阵间穿行,遇上别人的试探性攻击也不反击,简单地或闪避或格挡,身体顺势就离开对方的攻击范围,让他们不敢冒着防御圈拆散的危险追击。
他有这本事,但身后想要求带的囚犯可没这能耐,所以同样的情况几回过后,他就彻底成了个奇怪的光杆司令。
但是王尔德能够看得出,这家伙还是在隐藏实力。
整个过程中,除了能够看出他的战斗经验丰富、意识很出色之外,别的方面仍旧难以窥见真相。
正在王尔德仔细观察着凯文的一举一动之时,忽然感觉脸上有一阵隐隐的刺意,无疑是有某道带着不善意味的目光,在不加掩饰的情况下投向了自己。
心中一动,王尔德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所在,心下却也不甚在意,当即施施然地转过头去,和法伊尔那深怀恶意的眼神正面对撞在一起。
法伊尔现在对于王尔德可以说就算不是恨之入骨,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完全没有去反省自己主动挑衅的错误,反而将父亲对自己的斥责归咎于王尔德,因而此时看到王尔德,他的眼睛都隐隐有些泛红了。
此时见到王尔德看过来,他几乎是完全不假思索地,狞笑着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一点不掩饰自己的杀意。
王尔德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里却早就已经在那里给对方点上三十二个赞了。
这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