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尔德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况下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带来麻烦的痕迹,但是世上强者这么多,指不定就会有一些超出一般常识的特殊方法,所以对他而言,潜在的麻烦始终存在。
赫尔曼说这些话的用意他也知道,无非是让他放宽心,不要纠结于这些问题而影响到了自己正常的生活而已,该有的还是会有,不会因此而消失。
不过幸好,至少从赫尔曼这里得到了一个信号,那就是自己这次选择平等双向契约的做法,应该是正确的。
正想着,忽然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之中,让王尔德当时就是一个激灵。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王尔德看着赫尔曼,“他们大量收集舞火雀,是为了从它们体内抽取些什么,然后集中起来加以利用?”
他越说,心里就越发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
他的担忧已经很明确,那就是如果事实是这样的话,那就意味着舞火雀其实只是起到一个材料的作用,并不是其本身血统具有什么巨大的价值。
“你想太多了。”赫尔曼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头,“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可以肯定,神血之湖没这个本事。”
“抽取力量,并集中起来加以利用的情况的确有不少,可你要是说抽取血统或者更在其之上的某些东西加以利用,”赫尔曼说到这里,难得地露出了少许不屑,“他们还差得远呢!”
“要说融合血统,我或许还会相信他们有这个可能,但要是从现成的血统中分离出什么来,这不是他们有资格触及的领域!”
“在整个奥尼德安洲的历史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屈指可数。而且,其中就没有圣级以下的。并且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哪一个异血者踏入圣级。”
“大约距今十万年前,曾经有一位圣级魔法师,第一次在非常巧合的情况下,从某种魔兽体内提炼出一丝特殊的血统,这是目前有记载最早的血统分离。”
“在这之后,陆续有过几次类似的情况,但都是属于偶然发生,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最近的一次,也是差不多七百年前,三圣教最出色的一位红衣大主教,在当时只有他能够施展的一种顶级神术支持下,完成了一次血统分离。”
“这位倒不是圣级,而是九级顶峰的实力,但他的天赋极佳,被认为是时任教皇无可争辩的接班人。而且那种神术是三圣教的不传之秘,只有教派最顶级的一个圈子才有资格接触,能学会的更是极少,当时外界知道的只有他一个。”
“等于说,这次的血统分离是借助了神的力量才做到的!”
“可即便如此,那名红衣大主教也受到了不的影响,之后整整一年没有出现在公开场合,据说还差点跌落境界!”
三圣教王尔德清楚,这是一个在奥尼德安洲影响力首屈一指的宗教势力。当然,它其余方面的实力也是如此。
要知道,三圣教的影响范围涵盖了整个大洲的北部、西部以及中部,并且还在南部有所辐射,单轮传播广度是当之无愧的本洲第一大宗教。在它的范围内,很多国家的君主即位之时,都需要请三圣教的高层为其加冕,由此可见其威势。
放眼整个奥尼德安洲,大概只有牢牢控制着东部三大王国,并同样在南部区域具备一定影响力的圣战教能与之相抗衡。除此之外,别的教派都不值一提。
如此强大宗教的核心高层想要提炼血统,借助神力都做得这么艰难,足以说明这种做法的难度之大以及门槛之高。
赫尔曼的这一番话下来,王尔德才好歹放下了他的担心。
别过头,和恰好停在自己肩头的红雀对视了一眼,王尔德无奈地笑了:“好吧,但愿这家伙今后的发展,能对得起我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