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议员,大家好。”
这是凡提斯的开场白,如果陆凡此时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大跌眼镜,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种开头就像是暑假回来,开学典礼上的学生代表讲话一样,开头便是“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在有了这种既视感之后陆凡肯定会觉得凡提斯接下来就要说“枫叶似火,金桂飘香,在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季节里,我们迎来了新的学期……”
幸好他不在这儿,此时的陆凡正被一群德国双手剑大师围殴,每天调教得浑身青紫呢。凡提斯的确不是适合上台说话的类型,他总是太过纠结于措辞,表达起来又词不达意,说一句话能把人急死。但是现在他已经站在这里了,离弦之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他必须把心里想说的话都说出来。
“在座的各位,有在战争中失去过亲人的,或者认识的人中有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请举手。”
在简短的问候之后,凡提斯紧接着就是这么一句。换了陆凡在这儿他又该吐槽了,你这刚打完招呼就说起丧事来,中间一点铺垫和过渡都没有,打个比方就像是两人见面,你开头说了声“你好”,紧接着下一句就是“你家死人了没?”,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这还不是分分钟友尽的节奏?另外这说法也有问题,本来人就是抗拒举手表态的,就像是我们上课的时候那老教授,问“支持这个观点的同学请举手”结果稀稀拉拉只有两三个人举手,他又问“不支持这个观点的同学请举手”,结果又是稀稀拉拉两三个人举手,这样一来老教授就糊涂了,剩下的那么多人都怎么想的?睡着了不成?更何况你问的还是这种“你家里死人了没有”的问题,有人搭理你才怪呢。要我说你就换个方式,让家里没死人的举手,死人了的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就好,保证没人胡说八道。
……总之陆凡不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否则凡提斯可能会被烦得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插在长矛上。
而结果也和陆凡所预计的差不多,坐了五百人的大堂里,只有不到一百个人把手举了起来。坐在这里的这些议员年纪都比凡提斯大,其中的不少还上过“万事战争”的战场,他们是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一代人,应该举手的绝对不止这些人。但是凡提斯不在意,他让议员们举手不是为了表决,只是想要引出接下来的话而已。
“我相信各位中的许多都是经受过战争洗礼的,你们见识过战场上堆积的尸体,绿色的丘陵被血液染红,我知道你们很清楚战争意味着什么。我接下来的话是想要对没有上过战场的各位议员说的,我想要礼貌地问你们,对你们而言,战争意味着什么?”
“复仇!”有人喊起来。
“复仇。”凡提斯重复着对方的话,“很好,我认为这是一个很不错的理由。如果有人挑衅了天堂的尊严,侮辱了光之穹顶的荣光,或者杀害了我们的最高领导者,我们当然要复仇,我们对伤害了我们的人绝对不会宽容,而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你认为复仇是对的,那为什么还想要阻止我们?”
“这便是问题所在。”凡提斯说,“我们可以复仇,而且必须要复仇。但是我们不能单纯地为了复仇而复仇。我想在座的各位中恐怕有很多是在连复仇的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摇晃着横幅和其他人一起喊起了口号。我们之所以要复仇,要伤害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是为了向其他的想要伤害我们的敌人证明:他们无法随意触犯我们,如果他们动手伤害我们,就一定会引火烧身,招致毁灭。我们复仇的目的是为了我们子孙后代的安全,为了天堂的未来。是为了让我们身处暗处的敌人对我们胆寒。但是如果我们连复仇的对象都搞不清楚,只会发了疯一样打击报复,那穹顶的荣光便得不到伸张,我们的未来也将不复存在。”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