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把一件东西给我,我定能帮你守住吉水城。”张子龙突然单膝跪地抱拳道。
“我一件东西就能击退海寇?你想借何物?”
“虎符!”
“胡闹,胡闹,你想干什么,逆子!你想造反么?”
钱县丞双脚一软,一个身形不稳,差点从椅子滑到地上。淮中跟其他国家不同,向来是只认兵符不认人,这是铁律,为的是防止那些拥兵自重的将领。比如说,朝廷打一次战争,主帅接到任命后,才可以拿着圣旨到枢密院领取虎符,然后再去军营点兵出征,在战争打完后,第一件事就是交还虎符。所以说,私自动用虎符者,视为谋逆大罪。真不亏是父子啊,真亏张大人还能心安理得的怒斥张子龙要谋反,要知道就在刚才,您还想煽动全县百姓逃难郡城。
“爹,听说我朝开国第一猛将武承嗣,十二岁就上阵杀敌。孩儿不才,苦练多年武艺,自认不比他差多少。如今海寇犯境,我愿意组建县兵出战迎敌,以报父亲多年养育之恩。”张子龙昂首坦言。
“公子,不可啊。海寇势大,您万万不能以身犯险啊。”闻主簿闻言赶紧劝道。
“闻爷爷,平时没少从您的库房里偷东西,我知道您都是装作没看见。真是对不住了,我张子龙不是懵懂不知的孩童,如今城破在即,两万百姓生死攸关,唯有一战鼓舞全城百姓,令他们敢于抗争,敢于拼命,海寇区区千余人,只要百姓们勇于反抗,咱们吉水县就不会被攻破。”张子龙冲着闻主簿抱拳解释。
“公子啊,海寇凶悍异常,往时一交战,我们民团都是一触即溃,现在你要去杀海寇,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忍心让张大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吗?”钱县丞也来劝道。
“大丈夫当有所作为,如果事事不做,城破不远矣,到时候定然是数万百姓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下场。”张子龙说完对着张浩然‘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用力很大,地上的青砖都碎了一块。
抬起头,张子龙直视张浩然的眼睛。
“爹,我张子龙虽然没能成为您想要的读书人,但我也清楚您所说的大义是什么,请您把虎符给我,我这就去召集人马,与城外海寇决一死战,替爹守住这吉水县的百姓。也替我张家报效皇恩。孩儿死也不会退后一步,还请爹成全。”张子龙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眼神坚毅不见一丝犹豫。
“好!不愧是我儿子。”张浩然老怀大慰。转身去内屋取过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木盒交给张子龙。
“男儿膝下有黄金,给我起来。”
“是!”
“大人啊,不可啊。”钱县丞和闻主簿闻言大惊失色。
“我意已决”张浩然说完又对张子龙道:“往日不喜你舞刀弄枪,非是我老顽固。其实当个遇见不平事就敢仗义执言的江湖豪侠,也是一种大风流。”
“爹。”张子龙眼眶也有些微红。
“可是那样又能救多少人,子龙啊,如果习武,我更希望你能投身沙场,保家卫国。可是你一直都不愿意,非要去行走江湖。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张浩然真诚道。
“爹,在我心目中。行侠仗义是江湖;除暴安良是江湖;保家卫国也是江湖;抗击海寇同样是江湖。只要是不平事,就是我的江湖,我就要管。”十三岁的张子龙身材矮小,但是一片赤子之心让人动容。
“好!你们都跟我来。”张浩然拍了下张子龙的肩膀,招呼众人向门外走去。
看着眼前一百余县兵,张浩然朗声道:“众将士听令。”
“诺。”院中众人倒头拜道。
“任命张子龙为吉水县总兵,统制民团、衙役、县兵,全权负责此次抗击海寇事宜。尔等可有疑问?”张浩然一挥衣袖,气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