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听闻,显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道:“娘子,现在天色不早了,等这人群都散去,估计就要错过晚饭时间了,老爷又要责怪的!不如我们绕道回去吧!”
“不,我们不绕道回去,就在此静候!”
车内人言辞平静,但语气却是异常坚决,雨儿无奈,只能有些不安的重新上了牛车,掀开帘幕进去了。
日暮时分,聚集在叶宅门前的人群渐渐散去,道路也因此得以通行,那辆简蔽朴素的牛车在车夫的驾驭下缓缓向着回路而去。
但在马车经过叶宅门前时,牛车旁垂下的帘幕被轻轻拨开了,一双秀美明丽的眼眸出现在那缝隙的后方,静静的看着叶宅的院门,直到马车已驶离这条宽阔的大道。
翌日,北边的江夏城中。
伴随着隆隆出征鼓声和尘嚣而起的飞沙,三营旌旗随风而起,分成二十余股,每股数千人,向着襄阳境内早已探明敌情的胡人部族一路奔袭而去。
而林潇云因为担心序右使的安危,在将大军交由邵为指挥后,自己独领百余林字营精锐骑兵,一路护送着序右使前往襄阳东北部的羌胡部落。
林潇云先是亲自到羌胡营寨中道明了身份和来意,在得到对方单于的明确答复后,方才回来领着序右使,一同前往了羌人营地。
而应对方的要求,只得他们二人进入,因此,那剩余的百余精骑全部留守于距羌人营寨两里地的山顶,只等形势不对,就立马冲杀下去,不计一切代价救出序右使。
因为林潇云,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救
三个多时辰的和谈,序右使引经据典,讲述两族恩怨,有史可鉴,两族都曾互相攻伐,互相帮助,随后利用羌胡部落与前朝蜀汉的关联,慢慢取得了对方单于的信任。
又谈及古今,分析成因,道明五营军此行北伐只为夺回关中中原地区,将在中土作恶的羯族鲜卑等部逐出中原,对其他部族并无恶意,并利用五营军的蜀地背景成功与对方拉近了关系。
接着指明利害,分析局势,指出现今襄阳全境已被五营军所占,羌胡部族现已深陷重围,如是和平解决,越王将给予承诺,今后羌胡只要不再作恶,四海之内,任其迁徙。
一场谈判,可谓是软硬皆施,刚柔并济,而对方单于对待序右使的态度,也是由刚刚开始的抵触憎恶,到中途的迟疑踌躇,再到最后的温和赞同。
和谈在序右使的博识和智慧下,总算是顺利达成,羌胡部族单于与序右使定下君子之约,并设下祭祀宴,喝过结义酒,方才亲自送二人出了营寨。
待林潇云与序右使第二天傍晚回到江夏主帅营中时,大军基本都已回营了,几位主偏将也在营帐中,但司马徽和众将的脸色似乎仍然有些阴霾难看。
林潇云见状,问安书武道:“安将军这是为何事而恼?”
安书武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后,道:“烦恼谈不上,只是觉得有些意外,难以相信而已!”
林潇云听安书武这样说道,不觉心中疑惑,这样的兵力和战前准备,五营军此次是不可能失手的,莫非敌人援军反应神速?
但他一路回营时也没见部队有多大伤亡啊!那为何众将都这般神色凝重呢?
“越王有令在先,拒者斩,顺者生!可是你刚刚回营时有看到多少战俘吗?”安书武坐在木案前,抬头看着林潇云,接着说道:“此战,襄阳胡贼至少四万有余,然而除去一两个部族有大部投降外,其余十几部,几乎均是战至最后一人,誓死不降!所以”
安书武没有接着说下去了,说到这林潇云也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出现这样的结局着实有些让人意外。
的确,就算有援军可待,但如若是再无胜利的希望,那也是投降保住性命要紧,这样的结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