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瓦垄镇,有许多明火,且有营帐数百顶。
叶凌听罢,便明白了,此时的江夏城俨然是一座空城,那断不可能是晋人。
叶常稍一思索,问叶凌道:“如今我们初来,是否不要轻举妄动为妙?”
“正因为我军初来,今日一战才很有必要!”
叶凌一挥手,否定了叶常的建议,接着他握紧拳头,重重砸在地图上瓦垄镇所在的那一点,疾声喝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息两个时辰,所有骑兵出战,步卒在此地设伏!”
叶凌c叶常和叶坤也在营帐中稍事休息后,于午夜时分,召集所有骑兵,将马蹄都用布包裹了一层厚厚的干草,并衔上铜枚,在北极星的指引下,向着江夏城池东北面飞驰而去。
果不其然,过江夏城十数里地后,在月光的照耀下,不远处便能看到连绵的百余座营帐了。
这些营帐一座挨一座,几乎布满了整个瓦垄镇内外,而且还有着点点火光。
此刻天地间已经重归黑暗宁静,那些星星点点的明火,想来应该只是夜间的岗哨而已。
叶凌没有犹豫,带领着身后五百轻骑,疾速而又安静的向着瓦垄镇杀去!
在距离残破的小镇不足五百步时,叶凌拔出腰间佩剑,瞪着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用足以撼动山河的恢宏之气大声喝道:
“杀——!!!”
身后的叶常叶坤和众将士听闻,只觉一股热血在胸间不停翻涌,紧跟着纷纷拔出利剑,举起长枪,随着叶凌的呼声而出,一阵冲贯天际的喊杀声,瞬间响彻整个北方大地。
这是时隔近四个月之后,首次由晋人的怒火而引燃的喊杀声,在中原这块土地重新响起,激荡在江夏这座古老而又沧桑的城池上空。
“杀——!!!”
如洪水般汹涌而来的喊杀声,瞬间击碎了胡人的美梦。
因为叶凌所率的骑兵皆衔枚裹蹄,一向以骑射作战为长的胡人,在这样的深夜却根本听不到远处的马蹄声。
众多胡酋头目匆匆钻出营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在月光下,一大群身着晋国铠甲,手持寒光亮剑的骑兵,已然杀到了眼前。
刹那间,百余座营帐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只有几名夜间巡逻的胡兵反应过来,向叶凌等人胡乱放出了几支箭矢,但即刻便被吞噬进了这阵枪刃洪流之中。
而剩余的胡兵,根本就没来得及组织起来,刚钻出营帐,便统统被安字营的将士无情斩杀。
叶常带领一队人马,举着抢过来的火把,将练成一片詹帐悉数点燃,整个瓦垄镇顿时烈焰翻滚,化为一片火海。
安字营将士乘乱左右冲杀,鲜血洒遍了脚下的土地,哭喊声c惨叫声c吼嚎声四处响起,不绝于耳。
叶坤高举佩剑,骑着战马,连杀数名衣冠不整的胡人壮丁后,在一片混乱之中,却撞见了一个带着小孩的胡人母亲。
那女人突然撞见叶坤,因为受到惊吓,一下子便瘫坐在了地上,虽然神情慌张,眼中写满恐惧,但还是用身子死死护着身后自己的孩子。
在周围火光的照耀下,叶坤看着这位眼中满是泪水与绝望的胡人母亲,跪倒在了自己面前,护着身后的小孩,似乎在祈求一般。
而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画面,想法也曾数度变化,他紧咬牙关,几番试着挥下剑去。
但终究,他还是没有下的了手,勒马离开了,去追杀那些正准备拿起武器反抗的胡人男子。
而那位胡人母亲也迅速起身,带着自己的孩子逃进了黑暗之中
不得不承认,叶凌的这次夜袭十分完美,五百轻骑几乎全歼胡贼一个部族,壮丁士兵全部被杀,其他老弱妇孺也大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