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嚣着‘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并强令天下世族烧毁一切不利于鲜卑的史书典籍,凡有不从者,格杀勿论!林将军觉得,这样的‘天下一统’,还是王道吗?”
叶玄说完这些,自己也愣住了,因为他觉得刚才自己的状态很奇怪,就好像说到激愤处时,脑海中忽然冒出了另一些碎片化的声音,虽然模糊,但那种情感依然强烈,有一种不吐不快的冲动,而说完后,心中紧接着便浮现出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来,真真切切。
就好像那些事,真的曾经发生过一样。
林潇云看着情绪激动的叶玄,轻轻一笑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错,你看得很透彻!”
叶玄原本以为能看到林潇云震惊的表情,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刚才对方也只是在考校自己罢了
林潇云转过头,看向远方,道:“古往今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而若是连真正的‘道’都分不清,又何谈天、地、将、法这后面的四事呢?不过,自古以来,得道者不一定胜,而失道着也不一定败,即便你能辨明天下大道,可你又有信心做好这一将吗?”
叶玄叹息一声,平复一番心绪后,道:“将者,君也,智、信、仁、勇、严也!这五个字,我叶玄自认现在还做不到,而这五个字的变换和把握,我更是远远没有摸清门路,不知林将军可愿教我?”
“景之你有叶公辅导,又何须我来指手画脚呢?”
叶玄微微摇了摇头,道:“其实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叶家军内,无论我怎样做到和寻常将士无异,但那只是自己骗自己而已,在他们眼中,我的身份始终是特殊的,有特殊就会有偏差,而当这种认识上的偏差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让自己产生一种严重的错觉,这种错觉甚至能在未来的某个时候,要了我的命!”
林潇云听了这番话,转过头来,再度上下打量了一番叶玄,眼神中满是诧异,这样的话从叶玄这样一个权贵子弟的口中说出,就算他见多识广,也着实有些难以相信。
叶玄见林潇云露出诧异的神情,不禁笑着解释道:“这些话,是父亲在我第一天踏入叶家军的营寨时告诉我的。三年来,我也的确慢慢体会出了这句话中的深意,但无奈的是,尽管父亲和我对于此都清清楚楚,却也难以改变!”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在洛阳的时候,曾去虚家军中试炼过一阵,那时觉得这样或许会比较好,可是没过多长时间,虚家军的将士们就很快知道了我的身份,毕竟,叶家军与虚家军的驻地实在是太近了,那样一来,历练的初衷也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叶玄笑着说道:“不过刚到虚家军的那段时间,我倒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那种与在叶家军时完全不同的感觉,一种实实在在融入兵营之中的感觉,而不是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旁观者一样。”
林潇云的目光越发惊讶,三年前,叶玄不过才十五岁左右,心智就已经如此成熟,看待事情就能这般透彻,这在他以往见过的人当中,真的十分少见,可以说仅有这一人都毫不夸张。
林潇云眼中的惊讶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问道:“那你现在找到合适的路了吗?”
“嗯。”叶玄点了点头,看向林潇云,道:“我想着若是能入五营军的话,或许会好一些!”
“叶公可会答应?”
“鹰若不离开巢穴,永远不可能展翅翱翔,马驹不离开父母,也永远不可能日行千里!”叶玄望着远方,道:“父亲会理解这点的,也自然会同意的!”
林潇云听完,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道:“叶公的确会答应,有这样的麒麟儿,真是叶公的福气!你若真想来五营军,我林字营永远虚席以待!”
叶玄稍稍思忖片刻后,脸上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