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徽和众人都因这使臣的一跪惊住了,竟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古使臣持天子节杖,同圣上之威,可从不曾有传旨使臣行跪拜之礼一说!
可如今
虞徽愣住片刻,却听那使臣带着哭腔压低了声音哽咽道:“微臣斗胆请王爷和大将军即日发兵!救陛下于虎狼之口啊!”
话音刚落,使臣后的那一干将士们也一同跪在虞徽面前,同声说道:“请王爷和大将军即日发兵!”
一行人无不是脸色悲怆,神色黯然。
虞徽看这场面,也自然能知道洛阳之险境如何了,扶起使臣,安慰道:“请使君放心,吾等备好粮草即日出兵!毕竟对手是肃甄鲜卑,不容贸然!”
那使臣听到“肃甄”二字,眼底顿时冒出了恐惧的神色,身子也随之一僵,脸色变得极不自然,竟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虞徽见使臣失态,便也没再多说,回头吩咐安书武道:“之孝!带岳使君下去休息!”
安书武上前,这才扶着颤颤巍巍的使臣,向着事先准备好的营帐走去。
而序瑀看着那使臣离去的身影,除去刚才的诧异,心中却仍有一丝疑虑。
因为按照礼节,陛下册封异姓王室,必将赐其王印及相应冠服节杖,更何况如今此等境地,礼节应当更是不容怠慢。
而今,使臣前来却仅有一纸册封诏书,其他佐物一无所有,实在可疑。
但序瑀也能看出一些端倪,此事或许并非朝廷准备不周,而是那使臣一路前来,已然遭受了一番劫掠吧!
“各营主将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虞徽见使臣已走远,对众人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向主将营中走去。
而各营偏将和校尉听闻,抱拳道了一声“诺”,便及时散去。
叶凌叶常见状,也觉得不便再多留,于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回营了。
林潇云随着虞徽进帐,接着各营主将也都陆续进来了。
虞徽慢步走至主帅位,将圣旨随手扔在了木案上,转身说道:“你们怎么看?”
常勇一拳捶在营帐的支柱上,怒气冲冲的说道:“四年前朝廷是怎么对我们的!今日让我们北上勤王?做梦!”
安书武道:“常老弟说的有道理,四年前欲置我等于死地,而今又想求于我们?”
林潇云没有说什么,但是不满的表情写在脸上谁都能看到,房奎也紧握拳头,道一句:“不可能!”
兰咎见状,叹一口气道:“诸位将军先冷静一下,于情于理我们的确都不应该去,但不妨还是先冷静下来,分析一番局势吧!”
序瑀也补充道:“兰左使说的在理,各位先冷静下来!”
四位将军见左使右使都这么说,片刻后便也都按捺住胸中的怒火,一同坐了下来。
兰咎先开口道:“四年前我们受迫自蜀地起兵,险些攻入洛阳,三年前五营军又无视朝廷法度,强势控制荆州,这些过往,朝廷只字不提,反而赐爵加封,而且一次就封异姓王、大将军,虽然……”
正说着,安书文突然干咳两声,打断了兰咎正要说的话。
兰咎听闻,没接着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继续道:“看来这次朝廷是守住洛阳无望,才想到要走这步棋的!而且刚才那使臣行为有些不自然,想必是这一路上已经受过什么罪了!”
兰咎停了下来,望向众人,见大伙都认真听着,便继续道:“朝廷如此跌下颜面,选择赐封异姓王,怕是已经料到,吴王司马旭是绝不会出兵勤王的吧!”
“哼!”虞徽在一旁接过话头说道:“想必他此刻就等着洛阳城破,自己好在建康登基呢!这就是司马旭!”
序瑀点点头,接过话,紧接着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