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让了解他的司悯怀莫名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司悯怀淡淡地撇了一眼身侧已经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家伙,心中浮现淡淡的无奈感,又与其他复杂情绪相互交缠在一起。
司悯怀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了天空,那一轮从未有过变化的月亮正悬在半空中,散发着皎洁的光芒,过了半晌,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应该不会,虽说仅仅是和他相处了一会儿时间,但是从他言语乃至出事的细枝末节之中,便可瞧出此人必然是遵守诺言之人。”
应该说这人多半就是个耿直的青年,在这个世界之中怕是不多了,不然怎么会在本就是和他没有一点关系的他们遇上危险的时候,将那些人给制服了,虽说让那些人叫得很是痛苦,但是并没有夺取他们的性命。
司悯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不断猜测着宁长钺的身份,却不想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温晏听着司悯怀这般直白的言语之后,别扭地将头一侧,便不再理会司悯怀。
信任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家伙,万一人家生出一个恶念,还不得把他给卖了。
温晏在心底哼哼了两下,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鬼,谁惹你不高兴了?”
司悯怀偏头,入眼的却是温晏的后脑勺,虽然他并不知道温晏到底是在想什么,但是他却能够清楚地告知到温晏必然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生闷气了。
无奈杂糅好笑情绪漫上了他的胸膛,而后驱使他抬掌覆在了温晏的脑袋上揉了两把,这次司悯怀并未将温晏的头发弄乱了,而是带着几分温柔,从他的头顶抚摸而下。
温晏一听到司悯怀的询问,他的脸上竟泛起淡淡的红晕,像是掩饰着什么,他若无其事地缩了缩脖子,头顶上的温热让他下意识蹭了蹭,不过在反应过来是在做什么的时候,便立马僵住了身体。
而这个时候未听到身旁家伙的回应,司悯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他也是习惯了对方将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但是虽说是习惯了,也更希望对方能够再更依靠一下自己吧,毕竟自个儿好歹是比他年长了六七岁的大人,不说什么事情都是见识过了,但是也总能和他一块儿分担什么。
毫无声息的轻叹了之下,司悯怀干脆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由于深夜,所有的声音皆是已经落下了帷幕。
本是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北京城终于是恢复了平静,就连空气中的血腥味也都淡去了不少,仿佛这座城市在黑夜之中,将所有的污秽尽数笼罩,只留下点点的风吹树叶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响彻耳畔,牵扯着他的神经。
可是湖畔对面,那又是怎么回事?!
那里竟然没有任何一点末世消败的痕迹,就仿若那个湖泊是成了一条界限,将两种不同的景象割据开来,如同是一条泾渭分明的分水岭。
他们所处的地方萧条一片,空气中虽然淡去了些许肃杀气息,但是依旧还残留着久久不能够散去的铁锈味。
但是在对面,繁华似锦,喧嚣过后却没有任何安详的气息。灯红酒绿之中,尽是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奢华,难掩属于人性的贪婪。
司悯怀与温宴二人,顿足在这湖畔柳枝下,许是不敢置信又亦或是骇然眼前的这一切。
他们甚至有了一种念头。
莫非眼前之景皆是他们的幻觉,而当幻觉散去的时候,便会暴露出其背后所掩饰的腐败萧条景象。
不,不可能,他们所看到的必然不是假象,因为就连细节上都是极为的真实。
“怀哥,这……”温宴抿唇紧盯眼前之景,目光暗沉深邃,而其间肆意流转便是尤为明显的警惕之意。
司悯怀闻声,并未作答,而是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