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已过,寒风飒飒,百树凋零,苍苍莽莽的松林将山峦点染出延绵的墨绿。
李信、赵瑗瑗上到设于山麓的会场,岳飞、张宪与梁兴等先到群豪正在迎候陆续上山的豪杰,数千宋军和义军在外围层层警戒,场边竖着一面牛皮大鼓,两名健卒擂得震天响,满山气势激昂。
进入会场的豪杰彼此见过后,席地而坐。此时,中原武林有志抗金的豪杰都已大致到齐。岳云看到李信俩人上来,招手致意。李信、赵瑗瑗走近前,岳飞在问一名副将道:“洞庭湖钟相、杨么来了吗?”那名副将道:“去使的人刚刚回报,钟相、杨么回话,当前联手抗金时机未至。时机一至,即来拜会将军。”岳飞听后,怅然若失。
岳飞待群豪坐定,看看时辰已到,一挥手,擂鼓骤止。岳飞走至众人围起的空地上四周拱手,朗声道:“自太祖立国,以仁政治天下,广施厚德,勤政爱民,延绵筹祚。然悲乎二载前,蛮夷之族金国背弃与我朝订下的海上之盟,侵袭京都汴梁,掳去二圣及宫室子弟,实乃我大宋之奇耻大辱,我数千万子民无日无刻不思报仇雪恨,迎回二圣。”周围数千人热血沸腾,齐声道:“报仇雪恨,迎回二圣。”山谷震荡,回响良久。
岳飞待大家停下,又道:“飞乃中原汤阴人氏,自少年始,每目睹辽、金夺我故土,凌我百姓,常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十六岁抗辽、金以来,历十载有余,然朝廷新君登基伊始,百废待兴,王师力薄,未能北伐,以致金兵如虎如狼,噬饱即去,饿极又来,我中原祸患永无停歇,昨日,济南被金兵陷落,芜山下又有数百无辜百姓为金兵所害,飞身为中原男儿,上不能报朝廷于忠义,下不能拯黎民于水火。飞……”说着,语带哽咽,虎目含泪。
众人看到他情溢于衷,无不感动,想到山河破碎,百姓罹难,又尽皆无语。须臾,岳飞道:“国难当头,今日芜山聚会,中原三十六路豪杰,五台山望海寺投靠金国,飞是不邀的,共发三十五张英雄贴,除洞庭湖钟相、杨么未赴约外,其余三十四路均已到来。”
随后,岳飞逐一介绍参加此次聚会的诸路豪杰首领,首先是少林寺方丈千仞禅师,千仞是中原武林泰斗,以少林绝技一指禅享名已近二十年,近年来极少下山。千仞坐在岳飞北面,听到岳飞称呼,站了起来双手合什致意,千仞年过六旬,深居简出,群豪大多不识,然少林派武功享誉天下,群豪大受鼓舞,接着,岳飞请一名蓝色道袍的道长站起与群豪行礼见面,却是楼观台道观的主持青松道长,青松道长剑法闻名西北,与千仞禅师并列中原武林两大巅峰人物。群豪都在窃窃私语,议论连千仞、青松都来了,此次聚会果然盛大。
岳飞又介绍了华山、崆峒等派的掌门人后,介绍二十三路山寨寨主,到会一共武林十一大门派,二十三路山寨共三十四路人马,各路寨主大都是十一门派弟子,其中又为少林弟子居多,三停有一停寨主出自少林,虽然千仞人领了廖廖八名护法金刚,但会场上却以少林派声势最壮。岳飞介绍完诸路豪杰,又道:“今日还有一位朋友到来,这位就是杨再兴义士。”
西南角一名大汉站了起来。群豪一愕,有坐在杨再兴身旁的人已纷纷坐开,刹时杨再兴周围空出一个二三丈的空地,在人头涌涌的山坡就似突然塌了一个洞一般。岳云一众宋军则围了上来,满脸愤恨之色。岳飞怒瞪岳云一眼,岳云吓得一哆嗦,却不退缩。岳飞不理会众宋军,环顾四周,道:“飞与杨义士一言约定,从前仇怨自今日起一笔勾销,与大伙一同并肩抗金。”众人均是一愕,岳云嚷道:“杀伯之仇,不共戴天。”岳飞大怒,一记耳光打去,将岳云打了个筋斗,岳飞喝道:“明日滚回家去。”岳云爬起,肿了半边脸,再不敢叫嚷,只是怒视着杨再兴。
李信听岳飞父子对话,猜测这杨再兴似乎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