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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听,颇是惊讶:中原凋敝,江湖上仍然卧虎藏龙,在路上随便遇一穷困汉子,且不看武功如何,其内力修为已不下于宫中的巩汉彬和苗傅两大高手。那名大汉吟啸罢,也不看李信二人,自二人身边越过沿河岸往东行。李信偕赵瑗瑗亦随褐衫大汉向东驰去。三人一前二后向东驰出十余里,河水渐满,又望见一个渡口,对岸再无大片干枯河床,渡口上挤满了二三十个要渡河的人,大多是到北岸做买卖的商贩,有的携老带幼。那名大汉亦在其中,他身高八尺有余,站在众人中似是一座铁塔般雄壮挺拔。李信想,此人仪表不凡,如果说王熺秉具的是俊秀飘逸的潘安相貌,这名大汉则是重瞳燕颔的项羽之辈,想是在乱世中怀才不遇才这般困顿,自己年纪轻轻,武功亦未臻一流,即已声名鹊起,出入京几重地,为君主常识,诚如王熺所言,比他们幸运多了。

    这时,北岸缓缓驶来一个竹筏,靠近岸来。筏上四个舟子抛下锚,众人依序上筏。舟子正要划竿,东面又十余名带着兵刃的江湖汉子匆匆赶来上筏。一个舟子道:“人满了,客官……”一语未毕,一个汉子几记耳光掴过,那舟子被打得晕头转向。那褐衫大汉见状,皱了皱眉,却不说话。这伙江湖豪客上船,将筏挤得满当,木筏划开来,其中一个豪客突然看到褐衫大汉身上的铁剑,又悄悄瞄了几眼大汉,俯首与一个头领模样的汉子说了一句,那个头领面色突变,眼神只往那大汉一扫,赶紧低下头,稍时,惊惧瘟疫般在这伙人里传开,一同默默挤到木筏另一侧。李信看到这伙人开始凶神恶煞般,如今看见这大汉似是耗子见到猫,不知这人什么来历,令这伙江湖豪客如此畏惧。

    木筏缓缓往中流划去,筏上人群摩肩接踵,人畜臭味熏人欲晕。赵瑗瑗面朝李信,轻轻拢在李信胸前。李信看见她耳际渐渐泛起一股淡淡的晕红。此处河床宽阔,汴水注入,上游河水湍急,两水交汇,河面不时湍出旋涡。最后的十余汉子上筏,已明显超重,临近中流,忽然狂风大作,筏在河中摇晃旋转,几个舟子把撑大是费事。那大汉飞起一脚,将自己的弩马踢下河中,指着李信及其两名牵着骡马的人,也不说话。李信明白事理,将两匹宫中带出的骏马推入河中,另两名牵骡马的汉子正在犹疑,那名大汉两手一勒,两匹骡子连同骡背上的货物已一道跌入河里。那两名汉子哇哇大叫,要与大汉拚命,但看见那大汉有恃无恐的样子,又不敢上前。

    五匹马推跌江后,筏身稍稳,四名舟子又划了一程,船已过江心,突然北岸狂风夹着一个大浪卷至,筏身一晃,两名妇女身子腾空,翻出筏外,幸而死命攀住筏上一根木头,但半只身子已拖入河水。旁人大惊,纷纷走至一侧,筏身倾侧,众人站立不定,大半跌倒,李信搂住赵瑗瑗,两脚牢牢钉在筏木上,才不摔倒。此刻浊浪排空,一时险象环生,后面上来的十余汉子身强体壮,奋力挤入筏中间,褐衫大汉、李信、赵瑗瑗一直一动不动,与几名先上船却被挤出来的老弱妇孺站在筏缘,又一股急流涌至,筏身几度摇晃,外围众人衣衫尽湿,李信身旁一名妇女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难以站立,一下被抛出筏外,李信眼急手快,伸出一手,将那名女子拉住,猛一发力,那女子拉了上来,但那孩子转眼间已被河水吞没,那名女子看见自己孩子消逝,几乎昏厥。

    另一侧一名老叟和二名女子在那伙江湖豪客挤逼下,却无这样运气,被甩出筏外,跌入河中。几名舟子看见狂风不止,再有急流涌来,难免全筏覆没,无不面如土色。褐衫大汉以手往强力挤入中间的十余名汉子一招,又往河中一指。那伙人望见那名大汉竟要他们跳河,此时跳河,无异要他们自裁,都十分忿恼,但都不敢作声,候了一会,褐衫大汉不见有动静,勃然大怒,两手一推,人群似是积木般倒下,扑通连声,站在中间的十余名汉子竟身不由己地尽数被挤出筏外,往大河跌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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