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候至四更过后,悄然牵马出了客栈,沿江边往东驰去。走得半个时辰,天边已露出一丝曙色,听到金戈相击之声,纵目望去,数里外河滩上人头簇拥。李信骤驰而至,只见两拨人马列阵以待,一拨人马人数较多,约有二千余人,衣衫杂乱,手持枪、矛、棍、刀、等武器,另一拨约五六百人,全是宋廷官兵服饰,一名身材高大的官兵将领骑着一匹黑马,与一名副统领横枪立于一面“王”字旗帜下,官兵背江而列,以粮车为垒,左右弓弩手以弓箭射住阵脚,阵前躺着四五十具杂衫尸体。看来宋军漏夜兼程,却被黑衣人所言的山宝帮山贼在此伏击,官兵初战不利,被逼入河滩。山宝帮刚刚发动一次冲击,被官兵射杀数十人。李信看官兵虽然被伏击,人数又少,但五六百人布阵严整,层次分明,将旗下那名王姓的将领居中调度,弓弩手、盾牌兵前左右拱卫,盗贼虽将官兵四面围定,但一轮急攻,扔下数十具尸体,未能攻陷敌阵。
双方对峙一会,山宝帮一名匪首高声道:“王熺,你以为此时大豪雄都在桃花山庄参加英雄大会,悄悄出城上路,却被武教主算着,要我到此等候。识时务的交出粮草,洪某不伤害你们一人性命。”李信估计他就是黑衣人所说的山宝帮帮主洪有进,一个玄衣汉子骑马与他并辔而立,应是大和教人。
那叫王熺的宋将道:“耿耿忠心,天日可鉴。王某与众弟兄精忠报国,岂能为一已性命舍朝廷重托不顾。洪帮主,敢独斗么?”
洪有进道:“有何不敢?我胜了你留下辎重粮食,输了放你过去。”
二人各有算计,王熺想以独斗拖延时间,以待援军,洪有进则企图以独斗擒杀这名谙通阵法的宋将后,再击溃群龙无首的官兵一举拿下粮车。
王熺道:“三局二胜,胜负落定后依你所言。”
洪有进道:“你妄想拖延时日,固守待援亦无济于事,大和教已进袭南昌城,宋廷官兵逃命还来不及,怎么此时会来救你们。”
王熺道:“要粮草,有本事赢得我手中枪再说。”
洪有进道:“好一条汉子,就依你之言,三战二胜。”他身后一人下马举朴刀徒步出阵,此地河沙松软,这人善于步战,遂弃马出战。王姓将领身旁那名副统领亦翻身下马,举一大刀步至阵前空地应战。二人斗得十余合,那名副统将领力气不继,被那名盗寇一刀连头带肩劈落,死于非命。
王熺策马冲出,道:“洪帮主,我们会一会。”
洪有进哈哈笑道:“这样我可要留待最后一阵再打。”身旁一名持长矛的头目已拍马上前,二人枪矛并举,在马上战了起来,持矛头目出招凶狠,王熺枪法稳健,将门户守得十分严密,二人一攻一守,打了约一盏茶功夫,这时已旭日东升,李信看到那头目面现凶恶之色,他座下的快马绕着比王熺不停地转,一矛比一矛狠,恨不得一下要将王熺扎于马下。王熺甚是沉着,不急不躁。二人又打了七八合,王熺突然枪尖一挑,将那头目刺来长矛撩开,那头目收马不及,直冲过来,王熺已在马上凌空飞起,一脚踹在他心窝上,那头目身子布袋似的飞出,跌在地上,打几个翻滚,昏了过去。
王熺抬头对洪有进道:“请洪帮主赐教。”蓦然地上白光一闪,一道飞镖射出,王熺躲避不及,已右肋中镖,原来那头目佯作被他踢中昏迷,趁他向洪有进搦战,发镖偷袭。王熺转过马头,银枪指着地上那头目道:“你既已落败,为何还要偷袭?”洪有进旁边那玄衣人抚掌大笑道:“武教主说得好,兵不厌诈。”
王熺甚是气愤,欲一枪将他刺死,但犹豫一下,又道:“你虽不义,我不杀你。”扯下一幅衣袖将中镖创口扎好,洪有进已策马挺枪杀至,道:“第三局。”王熺咬紧牙关,举枪相迎。洪有进枪法比刚才使矛的头目高出了许多,三十余回合后,王熺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