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能比回家还重要?”白老太到底是想孙子,忍不住抱怨,“钧城这孩子,原先我看着还好,温言善语的。自从他爸妈离婚后,他的话越来越少,性格也越来越冷淡。现在,连我这个祖母也不放在心上了。”
“祖母,这下你真冤枉五哥了。”六月环顾一下四周,确定白钧城不会听到她的话,偷偷在白老太耳边声说:“这次回来,为了给祖母准备礼物,五哥差点儿都掉海里了。”
“准备个礼物跟掉海里有什么关系?”白老太有些奇怪。
“祖母,我们边走边说吧。就是上次五哥去潜水,然后…”现在正是下午三点多,白家的人大都出去工作应酬,只有白老太在钧宁韬晦主院门口等着。在院门说话多有不便,又想着吃张妈做的菜,六月干脆拉着祖母直奔厨房。
一阵微风吹过,桂花树轻轻摇摆起来,鹅卵石铺成的路上树影婆娑。这样的天气真是舒适又宜人,却让七月喜欢不起来,她正在打扫路上掉落的树叶,这阵风让她忙活了一下午的工作又重回。所有的仆人都去迎接今天回来的五少爷,所以这里很安静,七月干脆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休息。其实她并不想太快做完这项工作,在一众仆人里,她做事麻利又懂分寸。本来今天迎接五少爷的仆人里是有她的,可就在昨天她跟桐喜换了班,顶替她到这里打扫。
因为她怕,怕那个人,所以宁愿在这里躲着。一想到今后可能随时都会面对他,七月就不自觉的心头发悸,就连这么温暖的天气都能莫名打起寒颤。七月盯着树的倒影,记忆重重叠叠,恍惚出现很多模糊的影像。一会仿佛回到那片茂密的森林里,无数双绿色的眼睛散发着幽深血腥的光,死死地盯着她,想要把她撕咬入腹。一会又是白钧城把她推进黑屋里,冷冷的对她说:“七月,我一定要你也尝尝恐惧到窒息的滋味。好好体会这种绝望吧!”然后关上那扇唯一的光亮。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没有食物,没有水,就在她以为她会被白钧城困死在那里的时候,那扇门重新打开,白钧城带着冷笑,把上百条蛇放进黑屋里。狭的屋子里蛇群对着她一拥而上,她被饿了三天,身体严重虚脱,哪还有力气反抗?只能任凭蛇群把恐惧蔓延到她的心脏,在惊厥中晕了过去。
苏醒过来才知道,白钧城并不是真的想让她就这么死了,所以用的也都不是毒蛇。他只是想要折磨她,白钧城很擅长利用她的心理,先用密闭的环境制造紧张感,让她逐渐在极度饥饿濒临崩溃,再用面对危险的无能为力给她最后一击,彻底把她打垮。这么阴狠的办法,白钧城,你到底有多恨我?在每一个噩梦醒来,七月都要在心里问同样一个问题,却从来不敢问他。
这个噩梦一直萦绕着她,让她几乎天天夜不能寐。直到三年前,白钧城因为生意发展带着同到英国学习的六月离开宁城,她才暂时摆脱他,而今天,是他回来的日子。就算她躲着不去见他,他就真的会放过她吗?七月不知道。
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呻吟声,七月从神思中清醒过来,反复确定这不是自己因为太过恐惧发出的声音后,七月到处查看,寻找声音的来源。七月的听力一向很好,很快就在一处灌木丛里发现端倪。七月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心想这是哪个不开眼的贼这么大胆,竟敢跑到白家来偷东西?想来大概是因为今天仆人都去迎五少爷,一时守卫松懈才让贼混进来的。她慢慢扒开树叶想要看清情况,看能不能来个人藏并获,瓮中捉鳖。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她差点栽了一个踉跄。
是三少爷!白钧绍正捂着一个少女的嘴,想要强行把她拖走。少女穿了一身女仆装,双手用力抓着树枝,挣扎着死活不愿跟他走。七月一眼就认出她不是今天跟自己换班的桐喜吗?怎么跟三少爷在这里?眼下的形势却不容七月往更深去想,三少爷虽然好吃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