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台阶上愣神的益西。
次江那时候刚敬完一轮酒,往楼里走的时候就听到这句话,他说,他一猜就是我说的,声音那么好听,他当时恨不得飞奔上来找我,但是他必须忍住,也不允许自己这样。不是因为他已经是新郎,而是那会儿他心里怀着对另一个女孩最深切的愧疚。
唱歌的场地在四楼,那里有一个非常大的客厅,似乎四楼整个一层都是客厅,没有见到其他房间。有人安排我们这些年轻人坐在一起,对面是长辈们。客厅虽大,人多,也显得挤挤挨挨的。奇怪的是,新郎和新娘没有来,我想问为什么没来,但是自觉今天问了挺多关于新郎的问题了,于是就忍着没说。
唱歌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下午他们是唱民歌,晚上年轻人多,自然要唱一唱流行歌曲。他们家竟然还有投影,环绕立体音响,俨然是个家庭影院了。
“怎么像是要k歌似的,哎呀,还有麦克风架子,好专业啊”小白伸长脖子瞧着这些设备。
“人家是能歌善舞的民族嘛,设备也要与时俱进啊”我嗑着瓜子说。
已经有人这就唱起来了,也不等人请,也不需要开场白,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拿起麦克风就唱。其他人有的在拼酒,有人在玩什么一只青蛙的游戏,有的在专心听,就是一个ktv包厢嘛。
我找到了感觉,也觉不怎样新鲜,就靠在康珠身上闭目养神,眼睛一闭上,立刻就浮现次江的样子。他是怎样捏我的手腕,怎样看着猎物一样看着我,又怎样把唇贴到我的额头上,就差一点点我们就要接起吻来了,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没注意到自己的嘴也微微张开着,像是要迎接他的吻,还是小白给我拍的一张照片让我看到自己的窘态。人人唱歌喝酒的气氛里,我独自闷骚起来,心旌摇荡,情意绵绵。
忽然我从幻想中醒过来,心里琢磨着,要真的发生了什么可怎么收场,人家可是新郎啊。越想越没主意,于是起身到楼梯口给好朋友打电话。
“完了完了,我要死了”我开口就这么说。
“哈,我就知道,是不是有情况”
“是”我面冲着墙小声说“刚才,就给你上个电话之前,新郎和我,差点,差点那个了”
“我就说嘛”好友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叫起来“新郎?你要小三了啊!”
我浑身一激灵,小三了?可不是吗,人家是有妇之夫了。
“天啊,我怎么千里迢迢赶来做小三啊,谢谢你亲爱的,你这句话太及时了,不然我真要堕落了”
挂了电话,我一口气跑到院子里,蘸上凉水用力拍了脸,对自己说:“守住阵线,拒绝沦陷啊!”
次江绝对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他会强攻,也会诱敌深入,更会打感情牌,加上他本身武器装备精良,这场战役他的优势太明显了。我只有一个叫做羞耻心的小小堡垒,躲在这个堡垒里祈祷敌人自动绕道。
可是敌人不仅没有绕道,反而偷袭了,就在我上楼梯要回ktv房间的时候,他迎面走了过来。我想抱头鼠窜,可是无处藏身。
我呆立在楼梯上没动,不知道自己应该像见了鬼一样扭头就跑,还是应该装作得了失忆症不记得下午的一切。他像是特意等在这里似的,不下楼,也不上楼,也站在那里。我们隔了四五个台阶的距离,就那样互相望着对方。
“忍着疼痛发出光芒”他慢慢走下来“这是你说的?”
我惊讶他居然听到了,墨菲定律起作用了吗,任何事只要可能发生就一定会发生?我心里暗暗想,坚决不让它发生,必须抵抗到底。
于是我拿出自己最常用的武器:理性分析
我要卸他的力,于是笑了笑对他说:“下午喝多了吧,差点酒后乱性啊你,看到美女走不动路啊,不至于这么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