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为什么要知足!阿宁心里冷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一成不变。
店小二补了一句:“什么人就该什么命!人要懂得感恩!”
阿宁浅浅的淡了笑,点头表示赞同,表情里一点也看不出丝毫的愤怒。
她只是目光从店小二身上移开,看着簇拥着从街心华丽走过的人群,目光从那个高头大马上熠熠威风、一身荣耀的公子哥身上滑到后面跟着的那顶华丽的马车上。明明遮得严严实实,可是阿宁却像是透过了那挡得严丝合缝的马车看到了车里那个令人生恶的脸庞一样。原本浅浅笑着的目光陡然变深。
店小二没看到阿宁的目光,只觉得屋中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他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却听阿宁的声音响了起来:“真是个好兆头,小生头一次来继康便遇上这等喜事,想必今后所想定会顺风顺水!”
阿宁语气里带着欢愉和雀跃,那是一种惊喜的语调,似乎碰上这一幕真的让她心情十分高兴似的。
这语气让店小二很是受用。
只是店小二关门出去的瞬间,她原本勾起的嘴角慢慢僵硬,眼底似乎有些东西在快速流转,那些刻在脸上的轻柔瞬间消失,浓烈的恨意爬上眼底,然后越来越浓烈,最后变成腾腾的杀意,直到队伍全不见了。
方桌上放着的是她自己背着的那个包袱,绑着的布被拿掉之后才看清楚里面是一个圆矮的瓷瓶,靠在窗边的阿宁目光轻轻扫过来,落在瓷瓶上,杀意还没消散嘴角便已经浮起一抹虚浮的笑,虚浮得看都看不出笑意。
只见她朝着瓷瓶慢慢走过去,微微弯腰将瓷瓶抱在胸前,整个瓷瓶严严实实被她抱在怀中,她低垂着眉眼,掌心细细抚过瓶身,眼底带着疯狂和偏执,她如今的滚样子,和白日里那个清风霁月的样子云泥之别。
夜幕落下,夜色之中一只机扩木鸟落在窗前,阿宁将写好字条放入木鸟脚上的竹筒中,看着那东西消失在黑夜里。
窗户没关,窗外雨还在下着,只是阿宁嘴角那抹清冷的笑意越来越浓。
鬼幻门之内,一个暗探半跪在地,将收到的信息如实向风广言禀报:“主子,南方有异动!您看用不用……”
他话还没谁说完,风广言便已经冷冷打断了他的话:“不必!暗袭阁爱出这个风头就让他们去!”
都道江湖风起云涌,但是再怎么风起云涌其实暗地里也就那几股主要力量在相互较量,毕竟那些人掌握着江湖的绝大多数势力。
这是自以为深谙江湖之道的人奉以为真的准则,可是这两年以来,暗袭阁的发展却直接将他们以为的真理踩在脚下。
谁也不知道暗袭阁到底是何时建立起来的,但它第一次出现便已经轰动整个江湖!
那是半年前的事,半年前柳州大旱,庄稼几乎是颗粒无收,但柳州刺史丈着天高皇帝远瞒报灾情不说,还为了自己的政绩,将原来的三成赋税增至五成,搞得民不聊生。
被逼得走投无路的百姓实在是没辙了,最后大伙一寻思,不如偷偷进京递状子,但还未走出柳州地界,便被柳州刺史排除的人给截了,在场十二人,死了六个,六人被打成重伤,丢进柳州大狱。
也就小半个月,那个刺史被发现死在了自己房中,旁边用那鲜红的血液写着几个大字:行善者不堕阿鼻地狱!
落款:暗袭门。
如果仅仅如此,算不上什么惊天地泣鬼神之事,柳州刺史被刺,派下来查明真想的朝廷大员第一反应便是追查命案现场出现的那个暗袭门。
朝廷的速度不慢,两天之后便得到了消息,怕打草惊蛇,几乎是得到消息的时候,这边便已经集结了一大批人往消息所提之处赶。
原以为这么紧赶慢赶奔去会打暗袭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