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这一天,临鸢大发慈悲允许我外出半日。可出去的这半日,我却没能散出一个好心情,反而一脸郁结垂头丧气地回府了。
只因为,我看到刘溪慈出府办货,高价购置了一个鼻烟壶,我记得苏先生一直是鼻烟壶不离手的。我蓦地想起,那时刘溪慈说,那一架价值连城的绿绮古琴,是一位故友所赠。而苏先生也有一把琴,我虽然不曾分得清,但隐约觉得那琴的轮廓和绿绮是何其的相似。而后来在临府,我却从未见苏先生带着一把琴。
我心里把苏先生同刘溪慈的事捋了一遍,我想那时苏先生会去到边塞北境,大约也是因为那时刘溪慈嫁入了张家。如今刘溪慈夫君亡故,苏先生同她也许可以再续前缘。
想到这里,我倏然明白,我失恋了。可怜我一场爱恋,还未曾开始,就凋谢了。
人在郁闷的时候,就会想到喝酒,可我喝了许多酒,却不见得胸中苦闷有松懈半分。
一醉解千愁,这句话纯属骗人。
我摇摇晃晃走回临府大门的时候,已是有些酩酊,叩了两下门,就已醉倒。管家临徵看我的神情很是嫌弃,探出脑袋往外瞅了瞅,生怕我丢了临府的脸面,确定四周无人时,才朝两个侍从吩咐,“赶紧把她扶回去。”
后来……我对后来的事有点懵。
我只知道我在一只桶里,桶里的热水,和花瓣的香味,让我觉得很是舒服。我记得红荧在服侍我的,我记得她说了好多话,我记得她的惋惜,记得她的恨铁不成钢,可她到底说了哪些话,我却是不大记得了。
朦朦胧胧中,我随意披了一层纱衣,就爬上了床。却惊喜地发现床上躺了一个人,我透过眼前薄薄的雾气,将床上一张精致的脸看得愈发模糊,眼前这个人分明就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一个。
抬起几根指头,落在他薄薄的唇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睡着的样子这样惑人,这不是惹我犯罪嘛?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自个儿的唇贴在他的唇上,吻。哦,不对,是啃。
我胡乱啃了会儿,就感到他环了我的腰,他手掌的温度,透过一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薄纱落到我的脊背时,我啃他的动作不自觉停了下来。
我才恍然看到,他一双邪魅的瞳孔,正映着我有些不知所措的一张脸。而他的脸,竟不是我方才看到的那张脸!
缘是我错将他当作了苏先生,可我还是止不住地有些恼怒,“你趁人之危!”本想从他的禁锢中抽离,却不及他的气力,只好将两只手抵在他的胸膛,不至于像方才那样整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哦,我怎么记得是你投怀送抱来着?”
我恼羞成怒,“你不是嫌弃我脏吗,抱着我干什么?”
他却答非所问,“我的夫人,这样看也挺好看的。”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神扫过我领口雪白一片沟渠。
我正要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他忽然一个侧身将我压在身下,毫无预兆地就堵住了我本来要骂他的口。
我被他猛烈地吻搅得一阵头晕,但还是竭力地反抗,他却轻易地钳住我的手腕以及压制住我不安分的脚。
呃,反抗失败。
也似乎因为我的反抗,他吻我的力道似乎愈发霸道,我几乎为这个冗长的吻感到一阵窒息,甚至……甚至有些恶心。
许是白日里饮酒过多,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一阵干呕之意涌上心头。
我狡黠一笑,本以为我这一次呕吐定能将他恶心坏的,没想到他是能掐会算还是咋地,竟能及时抽身,将我的头摆向一旁,我的胃内容物,全到了地上。
我伏在床畔,听到他命令的口吻,“以后,不要饮酒了。”
他扔下这么一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