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滴水落在湿润的泥土上,一位士兵独自掩面啜泣。元帅权囚部坚守数日,粮草箭矢皆空,十二师师长战死六人。时值盛夏,此地又多水沼,泥泞不堪。堡垒中死人、死马腐烂,恐瘟疫也将蔓延。虎方又不分昼夜寻衅骚扰。一番权衡后,元帅权囚决定让所有斥候化身兽物,拼死标明道路后大军死战突围。
一切准备妥当,元帅权囚命全军列阵擂鼓突围。虎王邬郈亲赴战场鼓舞士气,两军相撞,犬牙交错。大雾之中,双方阵型很快都散成一团,所有人各自为战。师长千虏被虎夷冲出阵列,身边士卒全部被杀,孤身一人与三名虎夷肉搏。权千虏试图逃跑,三名虎夷穷追,千虏回头一戈将一名敌人肚子划开,戈头卡住皮甲,断在肚子里;另一名虎夷用戈勾住千虏脚踝,将其拖到,紧追来的敌人旋即奋力将长矛刺入权千虏喉咙。千虏两手紧紧握住虎人矛头,片刻,双手就滑落了。
己造事抡着长钺与士卒对抗几名虎夷,虎人试图攻击他,结果被己造事闪过,一钺劈中其胸腹,然后拖着劈中的虎夷使其失衡,倒在另一敌人身上。己造事趁机连劈数下,将敌人砍死。身旁一名部下被虎方士卒砍断了腿,将被杀死时己造事企图挥钺援救,结果不知何处一柄铁锤扫来砸中他戴着铜胄的脑袋,顿时人空翻了两个跟头,重重的落在地上。
一处水沼边的草地上,师长敖正骑在一名虎夷身上,从两臂撑烂袖口伸出十数条黑蛇,死死缠住对方脖子。虎人张着血盆大口,两只手尽力拉扯祖子敖双臂。两人互相较劲,最后虎夷还是没了呼吸,脸上神情就停在尽力呼吸却喘不上气的样子。祖子敖翻过身来,喘了几口气就站起身来,还没完全起身,突然感到被抓住甲胄向一边拉扯。祖子敖失去平衡,面朝下倒在水沼中,想要站起身来却被人将头按在水里。头在水中呼吸不能不呼吸也不能,四肢胡乱的扒拉着,最终没了生气,歪斜的发髻边,乱发飘在浅水面上。
师长虞招尽力突围,但凡途中遇到敌人能避就避,只一心想要从雾中脱逃,不断从被打伤倒下的商方伤兵身上跨过。偶尔有虎方人攻过来,也只是稍微招架就立刻设法脱身。所幸有身边部下拼死保护,数次死里逃生。正在虞招慌忙突围之时,迎面一较多数虎夷更壮硕的敌人袭来,虞招惊慌用短戈招架,结果被一锤砸断握柄。虎方壮士一脚将其踹翻在地。将要被杀之时,一名麾下士卒一跃而出将大刀砍在虎夷肩膀上,透过厚厚的犀牛皮革,伤及皮肉。虞招趁机赶紧站起奔逃,背后突然被什么巨大的东西猛撞了一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额头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
这边又一名虎方士卒倒下,元帅权囚与五名卫士在一块大石头旁边,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虎夷的尸体。不等权囚喘息,两名虎夷破雾而出,向拔伯扑来。权囚立刻予以回应,却被对方躲掉。从对方甲胄上看,权囚断定这两名敌人身份特殊。果然,当其中一名虎方武士试图攻击元帅权囚,却反被权囚砍断左臂之后,受伤的敌人不多作痛苦神情,就强忍着剧痛,与另一虎夷踉踉跄跄后退了一段。从两名虎夷身后的大雾中,三个巨大的人影慢慢清晰。最后,一位被众虎夷环绕,黑色皮毛上有金色云雷纹的虎方人,操持一柄陨铁长锤,走了出来。
“这一定是虎方王邬郈了。”元帅权囚心想。
权囚双手将铁鞭立在胸侧,紧紧攥住。五名侍卫在权囚面前列成一排,六人齐步向虎王迫近。虎王也不甘示弱举起铁锤仰头长啸,随即与四名虎夷一同向权囚冲去。一阵寒光黑影,两名商方侍卫合攻将一名虎夷杀死;另一位商方侍卫将矛杵进敌人的眼中,却被虎夷反手一刀把上半身横断一半,倒在地上爬了一会儿就死了。权囚奋力挥鞭打中虎王头部,虎王头盔被打飞出去,露出六只虎耳。邬郈向一旁倒去,断手虎方侍卫冲过来抱住权囚。权囚朝他猛地砸了几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