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诺斯的天空换上了蓝黑色的天幕,稀疏的星点荧光点缀沉霭寂静的夜空,却显得更加寂寥。
爱雯今天早早地就睡觉了,她看起来很累,而且并不想理他。他站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睡容,那张稚嫩的脸还没有长开,却和记忆里的她那么的相像,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透彻,像清水淌过田野那样温和,总是让他竭尽全力去守护她。
“她长得很像她的妈妈。”奥兰克的身后响起苍老的声音。
霍米不奇穿着破旧的锦服,拄着权杖从黑暗里走出来,幽深的眼睛看向熟睡的她,慢慢变成柔和。“从我第一眼看到她,我就知道,奥兰克还活着,我很高兴。”
“你来做什么?”奥兰克沉下脸色,他冷眼看着老人,眼中的厌恶丝毫不加掩饰。
霍米不奇并不介意,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奥兰克。“奥兰克,你的样貌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看来传言是真的。”
“如果你是来叙旧的,请恕我没有时间没有心情;如果你是来劝我回卡内利斯,那很好,我们更没得谈了。”奥兰克绕过他,走到客厅里。
“不,我想你误解我了。我来到这儿,只是想告诉你,爱雯不能留在这里,她不属于这世界。”霍米不奇跟着他走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晚。“世界将会变成一片漆黑,奥兰克,你必须知道,我们没有时间。”
“那是你的事,与我和爱雯没有关系!”奥兰克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啤。
“爱雯是我们的希望。”霍米不奇从怀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项链,上面是一块白蓝相间的宝石。“你给她取名叫爱雯,是因为你爱着她对吗?她是个好女孩,好学生,也是一个好母亲。”
他把项链拿到奥兰克面前,说:“其实她早就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她准备好了一切。她从不怪你,奥兰克,你是她的支柱,她把希望寄托在你这里。你看,这是她写给爱雯的信,在她还没有生下她的时候,她就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奥兰克沉思接过信还有项链。霍米不奇拍拍他的肩膀。“她希望爱雯可以为卡内利斯做出成就和贡献,奥兰克,卡内利斯可以给她更好的保护。”
走之前,霍米不奇对他说:“也许你应该问问爱雯的想法。”
奥兰克静静地看着这封泛黄有些破旧的信。正面写着写给我最爱的女儿爱雯,背面写着:最爱你的妈妈雯妮丝。
雯妮丝。
爱雯又梦到那只金鹿,阳光透过它的鹿角落在她的眼睛上,它在舔她的手。
爱雯睁开眼睛,金鹿抬起头来看她,凑近,伸出舌头舔她的脸。有微风吹来,一片金黄的叶子飘下,在空中旋出优美的舞姿,阳光落在叶子上,脉络清晰可见,隐约可见一些细微的图案。她怔住,伸出手接住叶子。
金鹿叫唤一声,向阳光处走去。爱雯站起来,用手挡住眼睛:阳光让她觉得特别不舒服。
“你去哪儿?”
金鹿转过头,跟着转过来的鹿角在愈来愈刺眼的光芒下隐隐现出一个图案。那阳光像长了手一样向她飞去,她闭眼之时听到一个声音。
爱雯!
她醒来时看到奥兰克坐在她的床边,手里翻看卡内利斯学院的录取信。
“你醒了。”奥兰克注意到她,他把信放在桌子上,然后看着她的眼睛:“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我没事。”爱雯翻开被子,下床穿上鞋子,自顾自的走到卫生间。等到她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在收拾她的东西。
“你在做什么?”
“收拾东西,我们去卡内利斯。”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我很抱歉,爱雯。我确实有些事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