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的名声带给我的,是膨胀,做事越来越肆意,情况愈发的不可收拾但我却不自知。和你一样的是,我的情绪开始不受自己控制,但和你不一样的是,我还有其他人劝说我。”
说到这,谈槿已经知晓了钟业鸣的用心,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专心听钟业鸣讲下去。
“我当时哪里会懂长辈的用意,只以为他们是在故意束缚我,频频出逃。直到有一个长辈看不下去,特意在远离四周的地方给我盖了个竹屋,把我扔了进去,派人每天4时不间断的看着我。”
“是钟爷爷?”谈槿所识得的钟家人不多,便随口猜了一句。
哪知她这无心一提,却是说对了。
“钟家上下,当时除了你钟爷爷,也没有别人管的住我。”钟业鸣忆起年少轻狂时的模样,脸上的表情渐渐柔和。
上一辈的事,想来也是有趣的,谈槿头向前一探,一脸好奇地望着钟业鸣。
钟业鸣回头想看谈槿的时候,猛然见到了身侧的一张脸。
“钟伯伯,要不要讲一讲啊。”谈槿求知欲极强。
“你少扯开话题,我就不信你对你自己的情绪失控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做不到如当年的钟谨贤一样,将谈槿关起来一点一点板正她的某些问题,所以只能让谈槿自己去注意。
刚刚监控视频里谈槿的一些变化看在他眼中,情绪收的虽快,但依旧显露了出来,那眼神让他想起来了曾经的自己。
虽然两人的不受控不是一个性质,但能让她在自己身上学到什么也是好的。
“又没失忆,怎么会忘呢?”谈槿收起嬉皮笑脸,但说话时的神态却给人一种无所谓的感觉。
“但心结解不开,再怎么控制也是治标不治本。”
钟业鸣在谈槿身边很认真的聆听着谈槿说话,但谈槿却没再继续深说。
“我会注意的钟伯伯。”
特意把她叫到此处,以亲身经历让她明白自己身上的问题,她还是第一次真正听长辈的。
“你能注意便好。”钟业鸣一直关注谈槿的细微变化,知道她身世的钟业鸣心中叹了口气。
他之所以会谈槿提点一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实在不想看着优秀的孩子,因为这些事而堕落下去,最终酿成大祸无法回头。
“这是医院病房的地址,你们去吧。”钟业鸣将早已准备好的纸条从掌心中拿出来交给谈槿。
谈槿愣了半晌,直至钟业鸣再次出声提醒,谈槿这才把纸条接了过来。
“钟伯伯……”
钟业鸣伸手阻挡住了谈槿,“快去吧,顺便替我看看你钟爷爷。”
也不等谈槿再说什么,钟业鸣直接离开,进了竹屋之中。
紧握着手中的纸条,知道钟业鸣并非是要真的拦下她,而是让她将情绪调整过来,免得遇事冲动。
这般的为她着想,让谈槿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不再多想,谈槿给师彧去了个电话,让他叫上江逢陌,去门口集合。
竹屋离门口相较于陆维房间距离门口远些,当谈槿到了的时候,两人已在门口等候。
谈槿刚到门口,一辆车就开了过来。
钟刻从车上下来,将车钥匙递给了谈槿后径直走进钟家大门。
知道这必是钟业鸣的吩咐,谈槿的心又暖了几分,随手把钥匙扔给身边的江逢陌,上了车的后排座位。
在师彧与江逢陌去到门口的路上,师彧已经将他与谈槿问出的事情同江逢陌讲了一遍。
本就与王习不亲近且因着先前王习的那些事厌恶王习的江逢陌,听到这些后脸上都不禁上了一层怒意。但反观当事人,像是没事人一般,一点异常都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