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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少夫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毕竟都是人嘛,过的都是人的日子。

    甭管什么身份,什么头衔,盼的想的、最终作为人,心态里想得到的,就那么几样。

    宋茯苓从举例的首饰上,又拐到她老妈和祖母那里。

    就这,她还不承认一天提好几次家人。

    “我记得在奉天,曾经有一个像龙须酥样式的金耳钉。做工繁杂,金丝缠绕的耳钉,我娘格外喜欢。”

    陆畔抿口酒,憋不住笑:这形容,他媳妇用吃的打比方。

    茯苓道:

    “那时候我爹其实也买得起,但是家里并没到想买就买的程度。

    我娘就回回去奉天,带着我假装路过那个店铺进去看。她怕我发现,还假装看别的款式。

    后来,我爹交家不少银钱,她终于下手给自己买了。

    我以为,那个心心念念的耳钉会是她最喜欢的。但是她就刚买时连着戴了那么一段日子。

    这么多年过去,我娘有许多首饰,我问娘,最喜欢哪个。答案很出乎我意料。

    她说一个是我爹送她的第一条项链,一个是我大郎哥、铁头哥几位哥哥凑钱给她买的银簪子。

    你看,这就和我头上赋予的那些头衔似的,真得到手了,戴上了,咂咂嘴细品品不过就那么回事儿。

    倒是没买到手的过程,我娘说那时候很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戴几天习惯了,包括像我没嫁你之前私下小焦虑的过程,好似比拥有更有意义。”

    茯苓又说她奶也是。

    当时可喜欢一个擦脸的,心心念念。收到第一瓶雪花膏,据说都哭了,从来也没擦过。真擦上也就那么回事。现在你再问那小老太太,她一定会说那个根本不去皱,她会给你介绍其他的擦脸膏。

    轮到宋茯苓问陆畔:“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从第一脚吗?”

    “咳,”陆畔瞬间被酒水呛到,一边咳嗽一边脸微红倒也实话实说道:“怎么可能,你那时候头上有小虫子。”

    完了,提起小虫子,宋茯苓马上跑题,一把辛酸泪:

    “你是不知道,陆珉瑞,我那阵特别痛苦。当初我被那虱子困扰的,连洗一个多月,和人说话不看脸,盯着人家头发。经常性的搓胳膊,感觉恨不得给自己扒掉一层皮。”

    她又提她奶:

    “我小时候没在奶跟前儿长大,我俩这么好,真的是一件件事情积累起来的。

    那阵,想买去虱子的药油,对当时的我们来讲,很贵。我知道家里好些人认为我不懂事,背后可能也议论我不好,我要不是有个好爹,就我这样的,会被许多人骂。

    我奶明明应该是和那些说我不懂事的是一拨人,她的性情攒钱过日子按理也会那样,那是她的人设。”

    陆哥哥,人设懂不懂。

    “结果奶那个人设,为我崩了。她可能是心里在一遍遍骂我,个败家子,估计进药铺子前都在骂我,实际行动却没含糊,决然的给我买回虱子油。”

    宋茯苓说着说着,坐在躺椅上沉默下来,抱着膝盖,想奶了。

    想奶在逃荒路上对她说:“胖丫啊,你就在车里坐着吧,奶要是走死了,你带着我那四两银钱好好活下去。”

    想奶,在她做出第一个蛋糕时,哆嗦着嘴吃下去说:“胖丫,奶知道你累,可是这个真能挣到钱。”

    想奶,挣到钱后,买给她铺了一炕的新衣裳,指着那些衣裳笑的一脸满足说:“你瞅瞅,相中没,这颜色都可新鲜了。”那些颜色,都是奶幻想自己年轻做梦惦记穿的。

    想奶,逗奶跃跃欲试掰火树银花的金叶子,吓的奶进屋嘴都瓢了,一路:“呀呀呀,你别给我掰它。听奶话,赶明儿掰陆家的去,别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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